他看不懂那個男人,慕寒,他對於自己的喜惡,從不屑於去隱藏。
至於夜清影,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所以也不存在著相信不相信。
他一直看著花叢中那抹纖細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套素白的衣裳,與他衣衫的顏色沒有太多差異,兩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一點神仙眷侶的感覺。
如果她的心不是那麼邪惡那麼殘暴,光以她的長相和身段來說,確實很容易讓天下男人迷失了心魂。
太後一手調教出來的棋子,確實是人中極品,他甚至開始有點想嚐嚐她的滋味。
可一想到她是慕寒和皇甫燁的女人,想到她曾分別在他們身下嬌.喘承寵,身下那份欲念便迅速散去。
他不習慣與認識的男人分享同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再美再勾魂也一樣,若真的非要不可,他寧願去妓院找姑娘。
當然如果她非要與他做那事,他也無所謂,他是男子,根本不在乎。
好不容易在院子裏跑了一圈,若璿已經累得快要撐不下去,兩條腿沉重無比,那兩個綁在腿上的沙袋似乎越來越重,重得幾乎讓她抬不起腿來。
身體也越來越沉重,就連腦袋瓜都有一點暈眩的感覺。
她渾身上下不斷溢著汗,冷熱參半。
熱汗是被逼出來的,至於冷汗卻是因為自己身體有點虛,體虛的人容易溢冷汗。
總算回到當初的起點,她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名楚一眼,見他沒有讓她停下來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依然邁開步子,吃力地往前跑去。
真的太累了,沒想到要練點輕功還得要累成這樣,可是,哪怕再累她也得要堅持下去。
慕寒隻給了她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裏,她必須要學會很多東西。
雖然她在他麵前總是表現得溫順乖巧,可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他身邊被他欺負。
他答應過一年之內,若她聽話便隻欺負她一人,可是,一年之後呢?
女人的青春總是有限,這麼顯淺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懂?等慕寒厭惡了她之後,他身邊還會有其他女人,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心悅誠服地與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她不願意,也絕不給自己如此淪陷的機會。
她依然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跑去,直到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也直到她完全撐不住,身子一軟,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
沒有人救她,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一雙手被尖銳的砂石磨破了皮溢出了血,她痛得眉心一陣糾結,眼角已經忍不住掛上兩地清淚。
真的不能怪她,在現代的時候,哪怕打個針都會讓她鬼叫半天,現在受了傷,能學會不痛哭叫喚已經很好了。
這裏沒有爸爸媽媽,沒有愛她的姐姐,也沒有被她欺負的寵兒,更沒有疼她的君浚。
這裏,誰也不會憐惜她,就是哭,又能哭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