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甘晴兒那一掌已經來到麵前,若璿選擇了最弱最烏龜的做法,以手擋在麵前,閉上眼等死。
她賭,賭他會不會出手救自己。
薄唇輕顫,她高呼道:“救命,殺人啦,救命呀!”
“知道害怕了嗎?”甘晴兒的動作沒有半分停頓,她揚起掌,一掌就要往她心門擊去。
這一掌還沒有打中若璿,她忽然手腕一麻,整個人被人拉開了數步的距離。
腳下一個踉蹌,甘晴兒又摔倒在地上。
這是她第二次跌落在地上,一次被若璿踹倒,一次被他!
她抬眼望去,隻見慕寒高大的身影站在若璿身旁,若璿咽嗚了一聲,直接投入到他的懷中悲戚地抽泣了起來。
這一招曾經用在皇甫燁身上,效果良好,卻不知道施展在慕寒身上是不是也會一樣。
“侯爺,她打我。”若璿聳動著雙肩,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無緣無故打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慕寒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甘晴兒。
甘晴兒迎上他的視線,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咬了咬唇,倔強地別過臉不再看他。
她眼底閃爍著屈辱的淚光,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就像第一次在道上遇見那般,就算心裏萬分難受,卻隻是忍著淚,獨自吞咽苦楚。
許久不見兩人有動靜,若璿忍不住斂了斂臉上悲戚的神色,從慕寒懷中微微抬頭,偷偷瞄向甘晴兒。
見她隻是別過臉隱忍著淚意,不說話辯解,也不從地上爬起來,場麵忽然讓她有那麼點尷尬。
從頭到尾仿佛就是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慕寒和甘晴兒就像兩個唇角含著譏誚的觀眾,正在看她賣力表演。
心情忽然變得沮喪,想要看看慕寒現在是什麼表情,但她沒膽。
這情形與在宮中那一回完全不一樣,對方沒有潑婦罵街說她的壞話,身邊的男人也沒有安撫她的“害怕”,這麼安靜,讓她不由得局促不安了起來。
她忍不住暗地裏對自己翻了翻白眼,這下,如此賣力地表演給誰看?就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執起慕寒的衣角把拚命擠出的兩滴眼淚擦掉,才抬眼去看他。
可她也隻能看到他剛毅的側臉,隻是匆匆一眼,慕寒已經放開了她,向甘晴兒走去。
走到甘晴兒跟前,他彎身伸出手:“起來。”
甘晴兒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才伸出小手搭上他的大掌,借著他給予的力量站起來。
起來後也不管身上的衣裳還染滿塵灰,隻是一直抬眼看著他,眼底閃著淚花,一聲不哼。
慕寒沒有說任何話,拉上她的手往院外走去,拐過後院的門廊。
被丟在原處的若璿頓時傻了眼,臉色也漸漸浮出幾許淡綠。
這算什麼意思?現在他決定跟人家和好了,所以不再需要利用她,把她一個人丟下來,和佳人到別的地方卿卿我我而去了麼?
很想衝上去踹他兩腳,問他一句究竟把她當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