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實上是葉皓並沒解開裹胸的布條。

咦,不對。幸好她飛也似的跑掉了,不然說不定她又纏著自己要醫藥費,這可不好,很不好啊。本來隻是想要自我安慰一下的葉皓突然就釋懷了,她為自己的考慮周到而得意萬分,差點要哼起小調來為自己祝賀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

要快點下塌才行。隻是這個時侯葉皓欲哭無淚了——她的馬沒了蹤影!她又不會吹口哨什麼的,所以隻能一個勁地喊“馬呀,馬呀,你快出來”之類的,是的,跟了她那麼長時間的馬,她都沒想著給它起個名字。或許現在它有了,名字就是“馬呀”。突然間,葉皓又後悔了,那人幹嘛跑那麼快!是的,葉皓就是一個極其善變的人。你永遠難以想象到她下一步會有怎樣的動作。

找回了錢袋,卻要留宿這無人的樹林中,這是不是應該叫:葉皓丟錢,焉知非禍啊?悲哀,果真很悲哀。葉皓無奈極了,可是能怎麼辦呢?走快點也許能在完全天黑之前找到一間店兒吧。

當一個人在行走在夜空下是浪漫而自在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在無月的黑夜下一個人走在稀疏巨大的未知的森林裏,腳踩在草上發出的細微聲響,或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人感受到極大的恐慌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葉皓感覺到冷風灌進了脖子,她自然而然地哆嗦了一下。其實,哪來的冷風呢!她不敢亂想;也不敢到處亂瞟,尤其是回頭向後;更不敢放慢腳步。於是鞋子與草之間的摩擦聲越來越響,而周圍都靜悄悄的,她越來越害怕。

這個森林仿佛沒有盡頭,或者說這個森林的盡頭被巨大的黑暗籠罩著。森林的盡頭,夜正用它那幽暗的眼睛,盯著迷失在森林裏的人,魅惑地將人引誘到它那無底的冰冷懷抱裏去,然後它再不動聲色中張開那巨大的黑色嘴巴,將前去的人給慢慢吞噬,不留痕跡。

葉皓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她已經在懷疑,那些野狼或者其他什麼的動物早已在某個地方靜靜等候她,隻要她再上前一步,她就會成為那些野獸腹中的事物。是這樣想的,但動作卻是步伐越來卻快。某些時候,人們喜歡不得不硬著頭皮上的事情想得很糟糕。

葉皓心裏其實早都哭了,她發誓:隻要是誰能在此時此刻救了自己的,無論對方長得如何,自己都願意嫁給他。當然,這個時侯出於思維混亂丟份兒葉皓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世界上不隻是有男人,還有女人。

“哷——”勒馬的一聲,破碎了幽暗恐怖的夜的寂靜假麵。這讓跌入恐懼深淵的葉皓重獲希望。她急急忙忙地尋著聲音回頭望去,她卻忘記了一件事,在黑夜裏,有時候有些聲響,你是不能回頭去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