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人群越走越遠,原來人群的盡頭不是其他地方,而是一片狹長的河流,楊柳依依在河邊隨風輕揚,岸邊有許多女人們順水洗衣,也有孩童蹲在岸邊看著遊來遊去魚群,見河麵平靜無波,河水清澈見底,此時若是能乘著小船,在這平靜的河麵上遨遊一回,那樣豈不是很美好的事情。
祈玉寒看了棲蝶一眼,便知道她的想法了,於是去河麵租賃了一條小船,見著天色有點陰晴不定,為了以防萬一,也借了一把油紙傘放在船上,他向著棲蝶招手,示意已經辦妥。棲蝶順著河堤,慢慢下來了。上船時,將手放在了祈玉寒早就準備的手心處。
小船緩緩前進,岸邊的風景漸漸往後退去,棲蝶站在船尾,看著平靜的湖麵被小船的經過蕩起一波波漣漪,棲蝶心情好像很不錯,就地坐了下來,雙腿懸於水上,可是把握的極好,那個距離看似要挨著水了,可實際總是還差了那麼一點。祈玉寒看著棲蝶的側臉,她很專注的看著岸上的風景,臉色沒有任何表情,讓人也猜不透她的心中到底是在想著什麼。
十年闖蕩,江湖夜雨,一次偶然機會遇上了她,從此便對她一眼傾心,一世傾情,從此他便決定,這一生這一世,他隻要她一人,正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甚至有時候,他很想知道的是,棲蝶這人,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若是無情,她不會一路救了那麼多人,若說有情,她似乎根本就不為凡塵的愛情動心,不管是自己抑或是淩沐風、白笑歌,她也沒有表露出多麼的喜愛之情。
他為了她,明白了何為相思,在見不到她的日子裏,每天都是心生牽念,就算是自己不想要那麼強烈的想她,可是似乎那一個人的容顏已經映入了心弦,迫使他總在不經意間就能將她想起,甚至在夢中他也會夜夜與她邂逅。
也不是沒有想過,以他的權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就放了她,剪斷過去所有與她的記憶,重新織出一件緣分的衣裳,給予其她女子,可是偏偏這一件才是他最喜歡的,緣分已經注定了,是否他也該認清這個現實,就一直這樣追尋著她的腳步,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拒絕,然後再爬起來為自己打打氣,說下一次她肯定會接受自己的。
隻是在不停的追逐與逃跑中,他越發的感覺自己的疲憊,其實,他也是會累的,在每一個寂靜的夜裏他總是會一個望著窗外的圓月想著很多事情,時光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唯獨不能改變的就是天上那一輪明月,它一直掛在那裏,哪裏也不去,人們隻要一抬頭,就可以望見它。
有時候,他也會心生一些想法,不如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從此不問世事,撫琴作畫,靜坐參禪,坐看雲起,任時光如何流逝,自己也隻得微微一笑,一直這樣到老,老態龍鍾之時,也可臨於水盼,坐看雲起,或者又垂竿閑釣,哪怕是掉不上來一條魚,但是還是可以樂此不疲的享受著閑釣的快樂,每日隻飲清茶淡飯,那樣閑適的人生,想起來還是十分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