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就冒了出來,大滴大滴的從頭上,流到了身上,那明黃的中衣一會兒,就被汗水全部侵濕,貼在身上。
嘴唇也不住的抽動著,口齒不清的說道:“快!快!快,請太上皇!”
邱忠祥雖然怕自己兒子出事,但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父親有沒有派人去接邱永崢回來?
他現在倒希望,是自己父親為了阻止兒子,和丫頭成親,把他給騙了回來。
禦書房外的老蔡,聽見皇帝和自己的義兄說話,怎麼說著說著,就讓快請太上皇呢?而且,還大著舌頭?
雖然,老蔡心裏有諸多疑問,可是,他還是沒有怠慢,小跑著去了太和宮,太上皇邱啟明夫妻的侵宮。
經過邱啟明的貼身小太監的通報,邱啟明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雲錦,走了出來。
老蔡忙上前行禮,低頭恭敬的說道:“奴才叩見太上皇,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看著很久沒來他這裏的老蔡問道:“皇上找孤何事?可曾支會於你?”
老蔡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答道:“回太上皇的話,奴才隻聽見,皇上開始和吳尚書,在禦書房說話。過了一會兒,不知道吳尚書說了什麼?
皇上就大聲喊道,讓奴才來找太上皇過去一趟。”
邱啟明看見老蔡那瘦弱的身體,有些發抖。心想: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他心裏也跟著急了起來,叫了一聲:“更衣!”
這時,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宮女,手拿深紫色繡四爪龍錦袍,走了過來。
邱啟明快速伸手把衣服穿好,對老蔡命令道:“走!”
隻聽到聲音一出,他人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老蔡忙跟在後麵追。
十幾分鍾過去了,禦書房裏邱忠祥還癱軟在椅子裏。
吳千拿起桌案上的茶壺,給他倒第五杯茶水了。
吳千雙手端著茶杯,走到邱忠祥身邊,把茶杯送到他嘴邊,邱忠祥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著。
這倆個人,從小就感情好,現在,又是君臣,這感情不用說,也就更好了。
隨著一聲尖細的太監嗓音喊道:“太上皇駕到!”
這時,邱忠祥的症狀已經好了不少了。不過,還是渾身無力,站立不太穩。
吳千聽見門外太監的聲音,忙放下手裏的茶杯,跪在地上說道:“臣!吳千!拜見太上皇!”
邱啟明已經跨步,到了他的跟前,手背在背後,看著吳千說道:“起來吧!”
邱忠祥見自己的父親來了,想要給父親行禮。邱啟明看著他那癱軟的身體,說道:“不舒服就坐著吧!”
於是,他就隻坐這椅子上給邱啟明說了一句:“皇兒給父親請安!”
邱啟明是行伍出生,一生戎馬,也沒那麼多窮講究,就直接問道:“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
邱忠祥聽了父親的問話,也不答直接問道:“父親前兩日,可曾派宮裏的禦林軍,去徐家村把崢兒接了回來?”
邱啟明聽了心中一驚,眉頭緊皺看著兒子問道:“誰說的?”
吳千上前低頭垂首答道:“是兒臣!當時,兒臣已經到了徐家兩天了,聽丫頭說,是宮裏的一個禦林軍都尉。以‘皇上病重’您和太皇太後都急得病倒在榻。
為由,把崢兒接走的!”
邱啟明聽了,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自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都在往頭上湧。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吳千忙跑過去,伸手接住了他倒下來的身體。邱啟明那魁梧的身體,把吳千壓得打了幾個踉蹌才站穩腳。
癱坐在椅子裏的邱忠祥一看這情況,心中大驚,忙大聲喊道:“快!傳太醫!”
吳千看自己的義父,如今的太上皇昏倒了。一時間,手足無措,隻知道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當時,在徐家時,周學武被氣得昏倒時,徐小米就用手指掐住,周學武鼻子下麵的。
他也依葫蘆畫樣,把右手的大拇指,按在邱啟明的鼻子下麵。
過了幾分鍾,吳千都還不見自己的義父醒來,急得他身上的汗水,已經把身上的外袍都侵濕了。
這幾分鍾,他覺得太久了,久到吳千自己都差點堅持不下去。
在他的心裏,如今大周的江山由邱家坐,是沒人敢有野心的。朝堂上,重要的職位都是由邱家的親信在擔任,所有的邊疆守軍都是邱家軍的人。
像邱家這樣穩固的根基,怎麼還會有人敢想要奪權呢?除非是鄰國的尖細,或者是不知死活的匪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