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賀老身邊的人,果然比嘎頭和小六子敏感得多。
“昨晚我把案卷仔細地看了一遍,覺得有幾點讓我覺得有些可疑。我都列了出來,大家互相參考一下。”唐田拿出一個大大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和案子相關的事情。
曹建看到唐田居然做了如此充分的準備,心下不由得給她暗暗點了個小讚。先前賀爺說要打算讓她繼承衣缽,曹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不是一點想法也沒有,一個小黃毛丫頭能有那個能力麼?現在看來,這小姑娘也不是一無是處,做事還算穩當,說話也比較有條據,隻是不知道她的領導能力和刑偵經驗如何。
“剛才曹建說了,我們該放寬視野,這點我非常讚同。但我的看法和他略有不同,我認為在沒抓到凶手之前,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都是被懷疑對象。現在的情況我們隻能先從有疑點的地方下手。首先,劉玉蘭有大小姐脾氣,公主病也很嚴重,她的家庭條件又那麼好,不可能不雇長期保姆,那保姆去哪兒了,為什麼資料裏沒有提到?是沒請,還是有其他原因?第二點,既然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死者也吃了安眠藥,說明死者當時已經上床睡覺了。如果燈亮著,入室盜竊的人是不會貿然闖進去的。既然屋裏是黑的,凶手怎麼可能會一刀刺中死者的要害呢?第三點,從心理學上來說,賊人膽虛,歹徒入室盜竊被死者發現時難免會十分緊張,兩人必然會產生或輕或重的肢體衝突,但為什麼法醫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絲毫於痕或皮外傷呢?第四點,既然歹徒事情急之下就地取材用死者家的水果刀殺人,為什麼死者不是死在廚房,而是死在二樓臥室門口呢?難道歹徒提前知道死者會出來於是拿好刀等著?第五點,曹歡回來的時間太過巧合,妻子頭天晚上被殺,他第二天一早就回家,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而且我對他的不在場證據持懷疑態度。第六點,資料裏說劉玉蘭有駕駛證,可為什麼警方沒有提供她的車輛情況呢?”正說著,唐田忽然看了對麵坐得很端正的曹建一眼,笑眯眯地問道:“你們不用做一下記錄?”
曹建正聽得認真,聞言一怔,當時就鬧了個大紅臉,支吾著道,“我們……不知道要用,所以都沒準備。我們……我們平時都很少寫字,也根本不用那些玩兒意,所以你這樣忽然要求,還真有點兒不太習慣。”
嘎頭和小六子也跟著一起點頭,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唐田卻敏銳的從他們眼底捕捉到了一抹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