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點頭,“有道理,你怎麼就知道不是為兩個人準備的呢?”
“因為皮包,你準備了三個女式挎包,一款一個。”唐田有些調皮的皺了一下鼻子。然後她又接著道:“書房裏雙層單人床上鋪沒有被睡過的痕跡。下鋪的枕頭和床鋪上有黑色的短頭發,從床腳木梁的磨損程度,還有床上躺過的印記可以判斷出,這張下鋪的主人是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他應該是您的保鏢或者隨從,昨晚留在這裏的就是他。碗架上擺的碗。筷。杯。勺,皆是雙人份,說明平日在這裏用餐的隻有你們兩個人。剩下一個白天來的人,應該是為您做飯收拾房間的鍾點工。”不知不覺中唐田已經將“你”換成了“您”。
“你錯了,飯是我做的。”賀卓輕輕歎道。
唐田撇了下嘴,“昨晚跟您一起時我拉過你的手兩次,您的手掌光滑柔軟,指甲整潔幹淨,身上還有淡淡的油墨味兒。試問一個天天下廚的人,怎會沒有油煙味?而且冰箱裏比臉都幹淨。如果您一定要否認,那我也沒辦法。”說完,她一臉無奈的聳聳肩。
老人沒有再糾纏做飯的問題,顯然是默認了唐田的說法。“為什麼是鍾點工,而不是長期保姆?”
“這所房子裏除了西臥室有女性用品,其他的地方看不到一絲一毫女人用的東西。”唐田臉上閃過一絲得色。
“我用的是男保姆。”老人有些狡黠的故意刁難唐田。
唐田嘿嘿一笑,“看來您的品味還挺獨特,找一個大男人當保姆不說,居然還找個喜歡捆粉色花圍裙,留著長發,燙著波浪卷兒的。”
“唵,說正經的。”老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又如何得知這所房子至少有半個月沒人住?”
“除了那個空冰箱,還有那個。”唐田指著東麵臥室寫字台上的青蛙鬧鍾,“是它告訴我的。”
老人望向鬧鍾,一怔,但馬上笑了,“你很聰明。”
“沒電的青蛙鬧鍾上顯示的日曆是八月二十一日,今天九月九號。以您縝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這類事情發生的。唯一一個解釋,就是您一直不住這裏。前兩天隻是匆忙之間讓人收拾了這裏,而收拾的人卻疏忽了這點。”唐田淡然地道。
老人又問:“我有什麼愛好?平時喜歡做什麼?”
唐田十分好笑的看著老人,仿佛他問了一個十分幼稚的問題,“愛好是看書,還有釣魚或養魚。在這所房子裏,除了擺弄院子裏的蔬菜和花花草草,您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書。”
“理由。”老人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剛才說過,昨天我聞到您的手上有油墨味兒。西屋躺椅擺放的位置,和腳下長毛地毯磨損嚴重,躺椅的扶手那處也是如此。按照躺椅的高度和地毯磨損的位置結合起來推算,看書的人身高應在一米七到七二之間,正好符合您的身高。當然我不否認您的保鏢也喜歡看書,不過他看的書和您看的書,內容大相徑庭,而且他通常都是躺在床上看的,因為下鋪靠床頭的牆麵有幾處被油墨蹭髒的地方。”唐田頓了頓,“書架上您看的最多的閑書就是有關釣魚和養魚的。儲物間裏至少有十幾種魚竿。我想,你應該不止這一套房子,因為這裏沒有觀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