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差兩百塊,就用你的了,來時出租車的錢也是用你的錢。剩下的錢我們一人一半,十三塊零五毛,夠你打車的了。”唐田挑著眉理直氣壯的說道。
老人有些無奈的苦笑著說道。“我的錢都被搶了,現在哪裏還有錢還你。不如你跟我回家,我家裏有。”
“真是倒黴!算了,下次再跟你要吧。記得趕緊準備好錢!”唐田叮囑了一句,把手中裝藥品的塑料袋往老人手裏一塞,轉身就往大門外走。
老人見她這樣,不由得咧嘴笑了,“你連我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裏都不問,下次還怎麼跟我要錢?”
唐田邊走邊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頭也不回的晃了晃,“地址和身份證號在這兒,就在你進處置室的時候我抄的。借條我也幫你寫好了,你也按了手印兒,就在你剛才化驗室上樓幫你抽血的時候。”
聞言,老人趕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果然右手食指上還留有紅色的印泥印。當時自己昏昏沉沉的,隻好讓化驗室的小護士到彩超室采血。采血的時候小丫頭握著自己另外那隻手,自己還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呢,沒想到、、、、、、他不禁苦笑,“小丫頭,下手還挺快,居然還能搞到印泥。”
“忘了告訴你,我叫賀卓。”老人衝唐田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果然,唐田停住了腳步,回頭,問,“你真的叫賀卓?”
老人點點頭。
連一秒鍾都沒用上,唐田就折了回來,“去你家。”
那個黑色公文包裏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吳楊。
沒想到老人的家真的就住在出事小胡同不遠的地方。
出租車停在一個舊式小跨院門口,下了出租車,老人推開街邊的院門,沒想到院門竟然沒有上鎖。他伸手按了下門邊白色的開關,霎時間整個院子都亮了起來。
這是一處足有一百多年曆史的陳舊日式小跨院兒,正房全是一色青灰大方磚砌成,看牆麵磚坯斑駁的程度就知道,這房子的確有些年頭。
院子是規規矩矩的長方形,大約有四百多平米,院門口到房門口處用青色舊石板鋪了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旁邊還有一條五十多厘米寬,路麵灑滿了白色鵝卵石的健身路。小路的兩旁搭著高高的葡萄架子,葡萄架上結滿了一串串綠瑩瑩尚未成熟的葡萄。右麵葡萄架下有一口壓水井,井邊放著一個臉盆架子,架上搭著毛巾。左麵葡萄架下放著兩張竹編躺椅和一個竹編茶幾,茶幾上擱著一套紅土燒製的茶具。院子的西邊簡單種了幾畦時令蔬菜,東麵靠房子邊上,有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南麵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性子比較淡薄,很會享受生活。
在S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一套普通兩居室房子對很大一部分人來說已經是奢望,更何況是一套這樣帶著大院子的房子。唐田原本站在院門口打嗬欠,當看到眼前的小跨院兒,她張著的嘴竟半天沒合上。
這老頭是真的有錢。
回頭看了她一眼,老人問。“怎麼,不打算進去?”
唐田毫不猶豫的說道:“現在知道你住哪兒了,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