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國邊鄰北漠,宮殿的建築與淩國大不相同,低矮的屋頂,圓弧的門窗上都以白紗幔為裝飾。
在桑國,白色代表純潔神聖,就是多隆重的喜事他們也要簪一朵白花以示祥和高貴。
羽林一身隨意的裏衣半臥在床上,床邊的白色紗幔遮擋著他那張因遠行而曬得有些黑的臉,手中擺弄著一把鑲著彩色寶石的彎刀。
這把彎刀是夏微瀾在他臨走的前一天送給他的,她說這把彎刀跟他很配。
羽林輕柔的撫摸著彎刀上那些散碎的寶石,不名貴,可是這把彎刀卻在他心裏重過一切,隻因送刀的那人,在他的心裏紮下了一池溫柔似水。
“殿下,您該用膳了。”仆人躬身候在床邊。
羽林將刀放在心口,望著床頂的紗幔歎息著揮了揮手:“不吃了……”
“殿下,您就早上吃了點兒粥,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大王已經過問兩遍了。”仆人再三強調,若是照顧不好王子他們這一宮的下人都領不到月錢。
羽林也不忍跟隨自己這麼久的仆人為難,頹然的起身坐到桌前,往日飄香的烤肉,可口的小食今日怎麼看都下不去口,若是她在……
他拿起筷子加了塊烤肉,咬了一小口後又放下了,“實在吃不下去……”
桑王的幾個兒子當中,論文治武功最看重的當屬這二兒羽林了,下人來報他今日又為好好用餐,這下可叫桑王著了急,怎麼去了一趟淩國回來後就成了這樣。
“去,去吧陪羽林出使淩國的幾個大人都叫來。”他必須好好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大人有些不明所以,出使淩國的一幹事等都已交代完畢,怎麼大王又要傳問?
一個個心有疑惑的站在桑王麵前,看著桑王陰沉的臉幾人趕緊將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錯漏思忖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半點兒頭緒。
正在那幾人想先請罪再問過的時候,卻聽桑王哀歎著開口:“我兒羽林隻打回宮後,情緒甚是不佳,爾等可了解一二?”
幾人瞬間將心放回了肚子裏,“回大王,羽林王子怕是……思春了……”最後那幾個字恨不得貼著桑王的耳朵說出來的。
桑王聞之頓喜:“哦?我兒有了心愛之人,是何人啊?”可隨後又黯淡了下來,想起那年的那件事,甚覺虧欠羽林,即便他說不在意,可至那事兒之後,他這兒子便再也沒多看過哪個女人一眼。
“回大王,是淩國夏侯府的千金,叫夏微瀾,隻是……”回話的大人遲疑片刻才道:“那姑娘已許配人家,當時在為二王子送行的宴會上,那戰王府的淩訣世子當場請旨於淩皇,求賜婚他二人。”
桑王頓時追問:“那淩皇可應允了?”
“這倒並未,不知是何緣故,那淩皇將話題轉了,這件事當時就過去了。”他沒敢說咱們王子也請婚但是被人家給攔腰阻斷了。
桑王擺擺手讓他們下去,知道了症結所在,便可以對症下藥了。
夜晚,羽林抱著那把彎刀坐在外麵的月池邊上,桑王悄悄的來到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