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過我母親嗎?”
“恨過。”在佛祖麵前待久了,趙玉成也不會撒謊了,或者說,他是懶得再去掩蓋一些事情的真相了,因為撒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言來無盡的去彌補原來的謊,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但是,能代表什麼嗎?”趙玉成又道:“我雖然恨她,那也是一時的。”
“你引我來這裏,所為何事?”夏微瀾從趙玉成身上算是明白怎樣去愛一個人。
哪怕對方你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你也會一直對她好,因為隻要他好你便開心。他不好,那你就會變著法子來哄著他開心。
使一個人卑微到這個地步,緣不過一個情。
“如今你名聲大噪,又得到了淩訣世子的青睞,你就不怕皇上對你下手?”
夏微瀾震驚的看著趙玉成,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淩訣是沒有請旨娶她,但是也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情殺了她,而且那又不是他的兒子,落一個壞名聲真的值得嗎?
戰王府手握兵權,朝上文武大臣不和,為了穩固地位,是應該許配她這樣身份的女子給戰王府,而且皇上拉攏戰王府還來不及。
“自從秦老夫人在宴會上袒護你,現在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呢,但是皇上不喜歡你,你說會不會有人對你動手?”趙玉成慢慢的說,看到外麵淩訣的馬,不由得想起和秦柔共騎一馬的場景。
那時候,秦柔不會騎馬卻偏要過一次馬癮,趙玉成怕她摔下馬隻得跨於馬後,護著她盈弱的身子,就像今天的淩訣和夏微瀾一樣,但是最後秦柔告訴自己對他僅是哥哥。
人生,多麼可笑。
“這是皇上希望的……一些得權勢的妃子為了討他歡喜所以就會對我下手,事情敗露直接給妃子定個罪,我說的可對?”夏微瀾等了很久都沒有回複,重複了第二遍,看向趙玉成,卻發現他正在走神,夏微瀾無奈,“咳咳。”
“啊?”趙玉成回頭看著夏微瀾眼裏全是尷尬,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點:“看到你,總是想起當初和你母親在一起的畫麵,你和你母親,真的太像了。”
因為像,所以她才不要重蹈秦柔的覆轍。
不,不能說是秦柔的覆轍,是不能重蹈她自己的覆轍,上一世,她不也是這麼失敗的麼?
“佛門淨地,你就不怕佛祖怪你?”一個心有雜念的人,怎麼還能在佛祖麵前做一個無事人?
夏微瀾抬步向門口走了幾步,迎著外麵耀眼的眼光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會!”
其實每當夏微瀾看到佛堂裏那帶著微笑的佛祖,自己那些決絕的過往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讓她有些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可當她離開寺廟時,那種愧疚的感覺便蕩然無存。
即便她狠辣,那又如何,這一切都是他們欠她的,都是他們自己做下的孽,自嚐苦果是必然的。
以後的路,該狠辣的時候她依舊不會手軟,給仇人生路便是給自己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