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沫記得小洛對著自己的前額開了一槍,然後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耳邊卻一直有一把聲音在對她說“你在這時空的生命已經結束,是時候前往路易斯了。”是誰在說話?是誰在呼喚她?迷沫覺得這一切都好不真實,難道每個人死後會遇到這樣的召喚嗎?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睡上一覺吧,或許醒來就到了路易斯時空了。
“公爵,公爵,夫人生了!!”這是迷沫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看來自己是降落在一個新生兒身上了,剛才那個越來越遠的聲音帶著地方口音,應該是仆人吧。看來這個新身份是位尊貴的貴族小姐,應該能對尋找那些被可以抹去的信息起到一點物質上的幫助吧。
迷沫睜開明亮的大眼打量著這個新世界。這個房間的天花是以淺藍為背景色畫滿了姿態各異的白色花朵的壁畫,牆邊鑲上了金色的玻璃,既怪異又和諧的搭配。午後暖暖的陽光從兩個大窗戶透進來。
“怎麼小姐不會哭?”另一把聲音響起。一個紅頭發的中年婦人出現在迷沫眼前,她長得很質樸,鼻頭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雀斑,因為擔心眉毛皺了起來。迷沫應聲的哭了起來,“哇哇哇哇哇~”
“小姐哭了,太好了,夫人,小姐會哭了。”紅發婦人激動的把哭著的小迷沫抱到了夫人麵前。迷沫的新媽媽大約二十多歲,一頭白金色的長直發服帖得靠在米白的睡裙上,漂亮的灰色眼睛帶著疲倦,額頭因剛才生小迷沫滲出了微汗。她溫柔得接過迷沫,“寶貝,媽媽歡迎你。”在迷沫額頭上印下輕輕地一吻。她這一舉動讓前世沒有感受過母愛的迷沫愣了一下又繼續哭了起來,或許新生兒的情感也比較脆弱吧。
“拉菲爾,我愛你。”一個穿著白棉襯衫和亞麻長褲的男人快步走進了房間抱著她的新媽媽。迷沫沒有繼續哭,在兩人的中間睜開水靈大眼盯著自己這位新父親。大約三十歲,一頭濃密的金發,硬朗的五官,墨綠色的雙眸炯炯有神。
“克魯斯,你看,我們的女兒,多漂亮的寶貝啊!”克魯斯接過迷沫,輕輕地抱著,怕力氣太大會弄疼小寶貝似的。
"公爵,有一位先生前來拜見,說是要大人和夫人帶著小姐前去。"一個侍從慌張的跑來傳話。拉菲兒握緊丈夫的手臂,緊張的望著他“是誰?”“不知道,應該沒事的。我們出去看看。”克魯斯輕聲安慰道,吩咐侍女攙扶著拉菲兒後抱著迷沫走出房間,經過一個小院子,院子裏全是開著白花的矮灌木,像是個白玫瑰園。
走到一個拱形天花以暗金色作底畫滿幾何圖的房間,這個房間有一個很寬大的露台,露台上有愜意的白色的桌椅。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恭喜科洛瓦公爵成為父親,擁有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兒。”科洛瓦家族是穆爾特沙國的世襲貴族,擁有寬廣肥沃的土地和遍布全國的器皿生意。
克魯斯挑起好看的劍眉盯著眼前這個大約三十五六歲,衣著邋遢的男人,即使銳利的眼神顯示出他並非普通人,但他身上沒有絲毫魔法氣息,難道是劍士?他並不在意克魯斯打量的眼神,接著說道“我和別人打賭輸了,現在來履行約定——當你女兒的老師。”說完揚起下巴描了克魯斯一眼便坐在了身後一張紫色絨布椅子上。
“請問先生的姓名是?你與什麼人打賭?又為什麼以我剛出生的女兒為賭約?”克魯斯一連丟下三個問題,拉菲爾也一臉疑惑的望著他。貴族的禮數不允許克魯斯將這個狂妄的怪人丟出去,隻能先問清楚對方的來路。
“你隻要知道我當你女兒的老師,比你請上萬個老師要管用。當然,你們可以叫我托烏爾。至於和我打賭那老頭,他叫索圖,是個預言師。這個賭約是他定的,要是我贏了可就不是這回事了。”這個叫托烏爾的男人鎮定的說完,看著科洛瓦夫婦由優雅麵帶微笑變成震驚得張大了嘴。
“索圖?霧稀大地第一預言師,索圖大人?”克魯斯緊張的問道。托烏爾對端茶的侍女微笑致謝,單手握起刻有鮮花圖案的琥珀色琉璃杯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回答,“應該是吧,難道還有第二個預言師叫索圖?”
拉菲爾溫柔的看著克魯斯懷裏半眯著眼的小迷沫,“這孩子能被索圖大人看上,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索圖說她的名字應該是叫迷沫。”克魯斯和拉菲爾聽到這句話顯然比聽到索圖的大名更為震驚,小迷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她對索圖這個預言師早有所了解。預言是一種能順著魔法級別的提高而增強的能力,而索圖自然就是霧稀大地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中魔法級別最高的。隻是沒想到他竟能預料到她的到來,有機會一定要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