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隻是，為什麼，會這樣？
\t“方嫿，怎麼了......”吳嘉言看了看身邊，想到身邊的某個地方，方嫿就站在那兒看著他，心裏不由泛出一股既酸澀又欣喜的感情來。
\t“她啊，自作自受。”青蘿撇了撇嘴，“好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跟她說吧，她能聽得見。”
\t話音剛落，青蘿的表情變了變，她豎起耳朵，似乎在聽什麼人講話。不過隨即，她的表情透露出一些不耐煩來：“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
\t青蘿嘟了嘟嘴，這才重新看向吳嘉言，不樂意地道：“你聽不見方嫿說的話，我給你轉達。”
\t吳嘉言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謝謝你了。”
\t雖然知道方嫿也許就在身邊，可是兩人之間卻隔著重重屏障，甚至連對話都不能。聽不見她的聲音，看不見她的臉......而方嫿自己，也一定更難受吧。麵對著她，自己竟然有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
\t本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可真正到了能夠說出來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t“方嫿，你離開的這些日子，過得好嗎？”吳嘉言幹巴巴憋出了一句話。
\t青蘿聽了吳嘉言的問話，直接就替方嫿回答上了：“她呀，能好嗎？每天這麼過著，哪兒都不能去，靈魂力量都要消耗幹淨了，你覺得好嗎？”
\t隨即，她頓了頓，皺著鼻子聽著旁邊傳來的話，又道：“哼。方嫿說她過得不錯，讓你不要擔心。”什麼嘛，明明過的這麼辛苦，為什麼還要說自己過的好呢？人類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嗎？
\t吳嘉言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他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
\t青蘿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興致缺缺地道：“她說你不要說什麼對不起，你很好。”
\t“她還說了什麼嗎？”吳嘉言輕聲問道。
\t青蘿不高興地又豎起了耳朵，聽著吳嘉言看不見的方嫿說話，然而這次，她臉上的不高興漸漸褪去了，咬了咬唇，臉色有些複雜。
\t好半晌，她才呐呐開口：“......她說，讓你照顧我，教我人類的倫理道德。”
\t吳嘉言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t“她說我不是人類，什麼都不懂，她讓你教我，不要濫殺。”青蘿低聲說道，隨即嘟囔道：“哪裏濫殺了？我就是想多點營養快快長大嘛......”
\t青蘿這幅抱怨的樣子太像一個小孩子了，吳嘉言沉重的心漸漸柔軟下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看向一邊。
\t雖然那裏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吳嘉言能感覺到，方嫿就站在這兒。柔和的氣息，絕對是方嫿。
\t“方嫿，我會教她的。你......要好好的。”
\t“我......”吳嘉言垂下眼睫，目光中有些糾結，許久才道：“方嫿，如果可以的話，待在我身邊。我喜歡你。”
\t“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你突然就離開了。”吳嘉言苦笑了一聲：“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t這麼長的時間，除了青蘿誰也看不見她。每天都隻能待在這個籠子一樣的網中，該有多孤獨多痛苦？
\t方嫿站在一邊，眼睫濡濕，眸光中卻透著釋然。剛剛，她站在這兒，吳嘉言看著的這個方向，兩人對視了。
\t他冥冥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