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將主意打到了皓雪的身上?”一直以來,都是沉默的何以安,忽然開口道,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聽,有著淡淡的譏誚與嘲諷。這邵輝帝國的國君到底打著怎樣的注意,他管不著,也不想管,可是,那些人居然想要利用皓雪,這是他不悅的根源。
“這個,其實不是……”邵輝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也不是尋常之輩,他不笨,自然聽出了何以安語氣中淺淡的憤怒,聽出了何以安的責怪與嘲諷,頓時老臉一紅,下意識地開口反駁,但是,剛剛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其實不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何以安自然沒有錯過邵輝剛剛說出的話,也猜測到他的未盡之言,迅速接口道,“那麼這是誰的主意?你倒是說說看?”
“這?”邵輝頓時噎住了,似乎沒有預料到何以安居然有如此迅速的反應,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不用為難他,我告訴你,這是我的主意。”就在邵輝尷尬難堪,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的時候,忽然坐在客座下手的艾先生開口了,道,“我們整個邵輝帝國都已經陷入了血魔穀的掌控之中,而我們的皇帝陛下又束手無策,你們有自己要保護的人,而我,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我想要保護我的母親,所以,我告訴邵輝陛下,我們之間有約定,所有,就用這樣的辦法讓你來到了邵輝帝國,隻是沒有想到,你來的倒是挺及時的。”
艾先生言辭流利,侃侃而談,神色出奇的鎮定自若,沒有一點尷尬與難堪,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在聽到艾先生的這番話之後,何以安卻怒極反笑,“你要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這是沒有錯,可,你這樣利用別人對你的信賴,難道就沒有錯嗎?”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太好,畢竟利用了別人的信賴,”艾先生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何以安,“可是,這件事情對你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難度,不是嗎?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關乎到我們的性命。所以,我覺得我沒有錯!”
“哼?沒有多大的難度?”何以安猛然站起身來,怒道,“你隻知道她名揚南嶼,是整個南嶼中對付邪惡宗派的精神領袖,你隻知道以她現在名義,能夠振臂一呼應者雲集。可你知道她付出的是什麼嗎?”
猛然站起身來的何以安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氣勢,所以,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非常驚人的壓迫感,令在場的幾個人,除了林皓雪之外,都感到膝蓋在不斷發顫,額頭都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而艾先生承受著何以安的怒氣,更是首當其衝,自然壓力更大了。
“是什麼?”雖然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是,艾先生努力將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你可知道,她付出了什麼,才會成為這裏的領袖?當年玄仙儀式中,明明是她贏了的,可是,最後卻因為何家,被迫進入地獄,在地獄中苦苦掙紮了好久,經曆了九死一生,這才離開了地獄,來到了南嶼。巫府之中,為了讓那些進入巫府的人能夠安全回來,她拚勁全力,最後以昏迷了五年時間的代價,這才贏得這樣的名聲。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輕易能夠得來的麼?而且,這樣的名頭給她帶的不是你們以為的好處,而是挑釁與壓迫,剛剛蘇醒,她就要遠赴漠河河邊前去迎接挑戰,為自己證明,為她所在的星嵐宗證明。可是剛剛從聖靈宗布置的陷阱中逃了出來,就得到了你消失的消息。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就馬不停蹄趕來這裏,可是你呢?居然利用她對你的信任來騙她,你居然還說你沒有錯?”
何以安說完這番話,心裏的怒氣似乎還沒有平複下來,然後,耳邊林皓雪的話卻讓他安靜了下來,“謝謝你,以安,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總歸,我的信任他也隻能利用這一次而已。”
“對!你說的對。”何以安聽到這句話,忽然心情平靜了下來。
他怎麼就忘了呢?她可是他的皓雪啊,是一個如此愛憎分明的人,怎麼會被人利用呢?從今以後,她恐怕就會與他友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