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指了指河畔的那個動作之後,林皓雪也不多言,而是抬起步子率先向剛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見到林皓雪率先走去,何以安瞅了一眼蕭真人,同樣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緊跟著林皓雪的步伐,向著漠河的河畔走去,隻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還有摸不著頭腦的蕭真人。
察覺都站在自己周圍那些星嵐宗眾人所投過來的探究的目光,尤其是那個曾經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子的聞人軒,正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蕭真人忍不住苦笑一聲,也不理會這些個好奇的目光,而是跟在林皓雪與何以安的身後,成為了第三個轉身而走的人。
漠河河水雖然古怪,生命無法在其中存活,但是,河水卻非常清冽,如果不考慮其間存在致命東西這種可能的話,倒也的確是一片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致。
林皓雪站在河邊,等到身後的兩個人都已經來到自己五米之內的距離之後,她忽然雙手微動起來,頓時,一片無形的波動在這一處空間周圍緩慢地出現,緊接著,一個透明屏障出現在幾人的周圍。
這當然是咒陣,深處咒陣之中的人,隻能發現在自己周圍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屏障,而且,這個屏障什麼也隔絕不了,甚至遠處人的說話聲嗎,都能夠準確無誤地收進耳中,但是,在周圍外麵的人,卻什麼也發現不了,即便他們知道林皓雪幾人就在這個位置,卻依然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也聽不到,這是一個很精巧的防護咒陣。
“蕭真人,現在,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外麵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你有什麼話盡可直言,不必有什麼忌諱和顧慮。”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林皓雪神色鄭重,態度也很誠懇地對蕭真人說道。
蕭真人消失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林皓雪一眼,忽然倒頭就拜,“弟子蕭寒煙,拜見師父,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蕭真人是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而且,在整個南嶼中都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高高在上的地位,但是,現在卻對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很多的人行跪拜禮,這本應該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明白一種緣由的林皓雪卻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蕭真人是低著頭,額頭伏地,所以,林皓雪並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她卻聽得分明,就在剛才的那幾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蕭真人的聲音分明在顫抖,那是激動還是心酸,她無法確定。忽然心裏一酸,林皓雪扭過頭去,不去看蕭真人,也不去看何以安,雖然無法避免,但是,還是將這裏的一處空間給他們兩人吧。
“起來吧!”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行跪拜之禮的老者,想起一萬年前,那個風彩卓然的青年,這麼多年,為了讓自己複生,他實在是付出了太多了,何以安心裏也忍不住一酸,立刻伸出雙手,將他扶了起來,沉聲道,“這麼多年,你辛苦了!”
“多謝師父,”蕭寒煙也順著何以安的手勢順勢站了起來,望向眼前的何以安,態度誠懇地說道,“弟子不辛苦,隻要師父能夠回來,弟子無論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唉!”聽到蕭寒煙的這番話,何以安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就沉默了下來,一直到很久以後,林皓雪才聽到他再次開口,“謝謝你了!”
說完這話之後,還不等蕭寒煙再次推卻什麼,何以安接著說道,“對了,這一次你來這裏,到底是什麼事情?”
聽到何以安這樣問,蕭寒煙就將自己剛剛準備要說出的話給咽了回去,轉頭看向林皓雪,道,“林姑娘,我這裏來這裏,其實是聽到你有可能出現這裏,所以才來的,我來是有事找你。”
“什麼事?”林皓雪的心頭忽然突突跳了起來,是被蕭寒煙那罕見的鄭重其事給驚到了。
“艾先生出事了。”蕭寒煙臉色嚴肅,脫口而出。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皓雪猛然回頭,一個箭步竄到了蕭真人的身前,急聲問道,語氣中,流露出的,是自己不曾察覺的疾言厲色,一點都不像是晚輩對著長輩的態度。
但是,因為情況緊急,不管是蕭寒煙,還是何以安,都沒有感受到林皓雪此刻態度的不妥,也明白她是關心心切,即便察覺到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是這樣的——”見到林皓雪緊張的樣子,也看到何以安投過來的目光,蕭真人也不怠慢,很快解釋道,“在你離開烏桓帝國之後的不久,艾先生也終於突破了玄聖的桎梏,成為玄仙,在突破玄仙的當天,他就離開了烏桓帝國,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中去了。因為當初受到你的囑托,所以,我也就讓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