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那人在聽到謝老的這番話,臉色頓時變了,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老者的實力有多強,至少也是絲毫不遜色於他的,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他是真的不想與他正麵衝突。
因為,現在自己的狀態並不是巔峰,在之前的比試中,因為林皓雪的毫不留情,他的意念之力更是損失了一半,自然,他的實力也隻有五成,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敢正麵與謝老抗衡,因為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
心裏有這樣的顧忌,那人沒有再與謝老有口頭上的衝突,隻是下意識看了一眼聖靈宗中的那頂純黑色的轎子。
謝老是何許人也,幾乎才刹那間,就發現了對麵這人的詭異之處,看到了他猛然大變的神色,也看到他目光所向之處,他同樣沒有說話,隻是,略微向前走了一步,斜斜站在那人的斜右方,而謝老所站立的那個方向,正好剛剛擋住了那個人退向聖靈宗的退路。
看著謝老的這個動作,那人頓時明白謝老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牌,他臉色在這一刹那間更加陰沉了,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他並沒有覺得恐慌,而是依然強打鎮定,怒瞪向謝老,“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隻是,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倚強淩弱嗎?那好,反正我也不會是你的對手,那我不還手就好了。”
他說這話時候,語氣分外悲憤,活脫脫就是被欺淩了的一個弱者的樣子,委屈,不甘,惱怒,都寫在臉上了。再加上,他本來就有一張年輕的何淩雲的臉,這一臉的悲憤如此清晰醒目,幾乎是刹那間,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同情弱者,這本來就是人慣有的心態。尤其是,這位附著在何淩雲身上的人將弱者的樣子演的可謂淋漓盡致。更是引起了更多人的同情心。
於是,那些人惱怒地看著場中的謝老,還有他對麵的那個影子,紛紛指責了起來。
“他們這是幹什麼,星嵐宗的那位超級強者為什麼要下場?他居然不顧自己的身份來對付一個比賽者,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還以為,這個星嵐宗的林皓雪有多麼了不起呢,原來,卻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她自己打不贏這場比試,就讓宗門中的強者出麵,為自己出頭,不但懦弱,還很無恥,這一場比試還有沒有公平可言了?”
“就是,原來星嵐宗的人這麼無恥,一點都不遵守規則,可恨我們以前還那麼看好他們呢,原來是被騙了。”
“我也這麼覺得,那挽救眾人的名聲,說不定也是一場騙局呢,是星嵐宗的人用來沽名釣譽的把戲。”
“其實,我覺得,這裏麵好像另有隱情,我們這樣就指責星嵐宗,會不會太武斷了?”人群中,有人弱弱地為星嵐宗的辯駁,但是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更巨大的斥責聲給壓製下去了。
聽到周圍這些人的不斷的議論與責罵,星嵐宗的弟子們可被氣得夠嗆,可是,他們畢竟人單力薄,口頭上的辯解,無論如何都不是對麵這麼多人的對手的。
先前他們不忿這樣的責罵,還會反駁幾句,可是到了後麵,發現對方的勢力越來越多,這些人不得已,隻能閉上嘴,保持沉默,什麼話也不說了。隻能狠狠瞪著比武場地中心的何淩雲,心道,都是他搞出來的鬼,還在這裏裝可憐。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依然堅定不移地站在林皓雪的這邊。
隨著周圍人的反應越來越高漲,大家的責罵聲也越來越大了,再加上,所有人又都聽到過謝老所說的那句話來,“今天這個規則我就破了,你待如何?”
圍觀者幾乎一邊倒地站在聖靈宗的這一邊,那些人對星嵐宗的敵視越來越多,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聖靈宗與邪魔外道勾結的事情,隻是一味指責星嵐宗的不講規則。
“斂宗主,你看這……”聽到眾人都站在自己的這一邊,聖靈宗的宗主曲鴻文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他看向玄元派的主持者,為難地聳聳肩,道,“你看眾人的反應這麼激烈,而且,在比武場地出現倚強淩弱的情景,似乎不符合比試的規矩,所以,我想,是不是應該宣布比賽的結果了。”
“這個,”斂光熙為難地看了一眼謝老,現在林皓雪這邊的人的確很多,而且還有謝老這樣一個絕頂的強者,看起來,的確像是倚強淩弱,以多勝少了,有著不符合規則。
隻是,謝老的實力在那裏擺著,一般的人有誰敢對他這樣的人擅自判決呢?可是,聖靈宗的曲鴻文又在那裏看似平靜,實則咄咄逼人地盯著他,猶豫了一下,斂光熙飛快地掃了一眼聖靈宗那個黑色的大轎子,忽然,眼底閃過一抹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