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不是吳家的供奉長老吳洪宣嗎?”很多人都認識這個中年人。
吳洪宣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明白自己這次是栽了,隻是低頭不語。
“你隨便抓住我們吳家的一個人,就說是證據,這算什麼證據?你無端殺我吳家弟子,這在場的數萬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這筆賬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算一下了。”吳海平在看到這個人被林皓雪推到邊緣,看到很多人都認出了這個人,心下明白這下自己的事跡要敗露了,但他決定死不認賬。即便是是栽了,也要反咬一口,將林家置於濫殺無辜不仁不義的惡名中。
“是,我是殺了吳士博,”林皓雪瞥了他一眼,提高了聲音,讓她的聲音可以被很多人聽到,“那是因為吳士博本就該死,他身負累累血債,身上有多少無辜人的鮮血?我殺他,是替天行道,為名除害。”
“哼,笑話,強者一路本來就披荊斬棘,誰敢說他的身上沒有人命呢?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你說的沒錯,強者一途本就該披荊斬棘,正常的爭鬥中死亡在所難免。可是吳士博身上的血債遠遠超過了正常的鬥爭。他周歲害母,五歲殺父,這本就有違人倫大道。”說到這裏的時候,林皓雪忽然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何況,為了練習所謂的血魔功,他殺害了多少無辜人?這種魔功,需要以兒童和少女的鮮血為引,更為殘忍的是,在取血之時,人還必須活著,這對於那些少女和兒童,是一種怎樣的折磨?他們何辜,為什麼要為了吳士博而送命?而且還受如此極致的痛苦?吳士博,早就該死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自己能夠早點殺了他,這樣,就會少一些人受害。”
說道最後,林皓雪的聲音有點顫抖,為這種邪惡的功法憤怒,也為那些無辜的人而難過。她特殊的黑色意念,能夠看透人的部分記憶,從吳士博的記憶中,她看到隻有血腥和罪惡,這也就是她毫不猶豫的殺了吳士博的原因。
“吳士博,該死,殺的好!”
突然,台下有一個大媽忽然大聲喊道,在喊得過程中卻哭了出來,她想起了幾年前自己那個失蹤的女兒,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遭到那麼殘忍地對待,她忍不住。
這個大媽聲音立刻引起了一大片的應和。
“這個千刀萬剮的畜生,我那剛剛滿周歲的孫兒。”
“我一直在找相依為命的妹妹,原來卻已經……”
……
一時間,這個格鬥場的周圍很多普通人的哭喊聲,咒罵聲響成一片,現場有些混亂,這些人大都是有親友被吳士博所戕害。如果以前他們對於吳士博這個名字還隻是恐懼的話,現在就是無邊無際的痛恨,甚至有很多人都想要爬上那個格鬥場,將吳士博的屍體碎屍萬段。
但是他們終究是普通人,沒有能力上高台,這時候,就有一部分人不顧自己是普通人,揪住自己身邊有玄力的吳家人廝打起來,將對於吳士博的痛恨都盡數發泄給他們身上。
林皓雪看著台下的一切,隻覺得很難受,心底很悶,好像被一隻大手給揪住了一般,有點窒息。
這個吳士博,讓林皓雪明白了這個世界除了玄力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力量,魔功,但是這種力量一點都不值得尊重。
這一刻,林皓雪忽然想起了爺爺問自己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她當時的回答是,要努力變強,除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一刻她的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她也要保護這天下的普通人,從此,與邪魔勢不兩立!
這時候,很多人將自己對吳士博的恨意轉嫁到了吳家其他人的身上,吳家人此刻成為眾矢之的,被眾多失去親人的普通人圍攻廝打,可憐吳家人還不能對這些普通人動手,隻能狼狽不堪的躲閃,場麵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看到這一幕,林皓雪冷眼旁觀,沒有阻止;林庚冷眼旁觀,沒有阻止;鄭獅嶺和王荀源冷樣旁觀,沒有阻止; 鄭王兩家的其他的人都隻是冷眼旁觀,沒有阻止。因為他們心裏明白,這些人需要一個途徑來發泄自己多年的鬱結和憤怒,不應該被壓製。
隻有吳家人極其無奈,他們也開始厭惡吳士博,厭惡他的作為,更厭惡他死了之後還要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麻煩,甚至大部分年輕的外姓弟子為自己是吳家人的身份而感到羞愧,暗下決心要脫離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