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所以,她了解譚豔,知道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輕易不會低頭的,今天既然能夠如此低聲下氣,那就說明了現在她認為是自己的錯了,或者說,城主府中那個叫非寒的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也就從另一個側麵說明了城主府中的那人對她而言非常重要。
而那個人,應該就是她曾經告訴過林皓雪的那個故事中的男主人公,也就是幻兒的父親吧。
輕輕歎了一口氣,林皓雪終於上前,她拉了拉譚豔蹲下的譚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譚豔順勢站了起來,對林皓雪笑了笑,不過,她的笑容顯得異常苦澀,卻也隻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回答林皓雪的問題。
林皓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名明顯憤怒到了極點的中年婦女,還有站在她身邊的年輕女子,自然看到了那名年輕女子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意與得意,還有一些雖然隱晦,但是並沒有逃脫林皓雪觀察的嫉妒,心裏的猜測邊又肯定了幾分。
“是不是,幻兒的父親出了什麼事?”猶豫了一下,林皓雪終於問了出來,而後她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和幻兒都曾經幫助過我,我欠過你們的人情,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可千萬不要客氣。”
譚豔依然看著她,沒有說話,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已經回答了林皓雪。
“姐姐,媽媽說要帶我見我的爹爹,就來到這裏了,可是,我還沒有見到我的爹爹,就被她們趕了出來。幻兒做錯了什麼,他們要把幻兒趕出來,我要怎麼才能見到爹爹呢?”幻兒看到了林皓雪,忽然眼睛一紅,委屈地說道。
“幻兒沒有做錯什麼,他們也隻是受到了傷害,這才遷怒給幻兒的,幻兒不要難過。”林皓雪見到幻兒委屈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軟,摸摸幻兒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
然後,林皓雪回頭看向那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這位夫人,不管大人有什麼錯,但是孩子終究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那麼絕情,一點希望都不留呢?”
“你是誰?為什麼要插手城主府的事情?”那位站在中年婦女旁邊的年輕女子眉頭微微一皺,出聲問道,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皓雪明顯感覺到了她那淡淡的敵意,雖然很隱晦,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林皓雪那敏銳的感知。更何況,她說出的話有一種指責在裏麵,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林皓雪也是一愣,她不明白這年輕女子的敵意到底是因何而來,正準備要說什麼呢,卻被自己身邊的譚豔給輕輕拉了一下,林皓雪回頭,就看到譚豔衝著自己輕輕地搖了搖頭。
林皓雪不明白,她卻明白的很,而就在林皓雪剛剛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因為她那出眾的姿容,就引起了周圍一眾人的驚歎,而那年輕女子既然對自己都那麼嫉妒,那麼像林皓雪這麼出眾的人自然更加引起了她的危機感,所以才會敵視林皓雪。譚豔之所以阻止她,是不想將林皓雪牽扯到這件事情的中間來。
林皓雪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她卻沒有按照譚豔的意思來,而是固執地對著那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幻兒應該與您也有一定的關係吧,為什麼不寬容一點呢?”
“這位姑娘,你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我們當然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她的女兒是無辜的,那麼我的兒子又有什麼過錯?就因為她,就因為這個女人,生生落了一個昏迷不醒到現在的地步,那我給誰說理去?”中年婦女的語氣非常急促,帶著狠狠的惱怒說道,可林皓雪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一些濃濃的悲愴。
是啊,作為一個母親,在得到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而落得了再也醒不過來的下場,如何能夠不傷心,又如何能夠不怨恨那麼害了自己兒子的女人呢,遷怒與那女人的孩子,似乎也是正常的,哪怕那個孩子與自己也有一定的關係,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夫人的心情我明白,”微微沉吟了片刻,林皓雪終於說道,“隻是,無論您有多怨恨,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既然如此,與其責怪別人,倒不如想辦法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