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部門的工作現在已經成為整個朝廷上下尤其是軍部關注的焦點,而幾個孩子也成為骨幹一般的人物,到了頂著國之棟梁的名頭時他們已經成為國家的資源,在很多方麵無法自作主張,更不要說都還是孩子有家長管著,火器部門的工作很重要,關係到大唐軍力的發展,相比起來幾個孩子的學習就顯得並不是那麼太重要的,在這種時候怕是劉尚書也難以自作主張為孩子們求情,畢竟孰輕孰重朝廷也有朝廷的考慮,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想通之後,魏叔玉歎了口氣。
“都別哭了,又不是再不回來了,有空還是能來看看的嘛,而且下學期忙完了可以繼續學啊。”
三個孩子對望一眼,都沒說話。
“別無精打采的,小小年紀應該朝氣蓬勃才是。”魏叔玉走過去摸了摸他們的頭,“下去吧,跟同學們告別。”
“老師。”長孫澤這小子挺重感情的,抱著魏叔玉的大腿亂叫,“舍不得你啊,咋辦?”
“去,我又沒死,快去跟同學們告別。”
三個孩子最終還是走了,離開了辦公室之後不久也離開了書院。
魏叔玉沒有去送,因為他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場麵,話雖然說著離開不久,但離別總是有離別的不舍的。
懷著這陰霾的心情,放學後回到家。
去了後院沒見到人,倒是碰上了小梅,老遠的哭哭啼啼就來了。
魏叔玉就納悶了,這瘋丫頭腦袋缺條線是早就習慣了,可見到她哭還真是頭一回,到底是啥事啥人能給她弄哭了,那可真是個技術活,起碼魏叔玉沒那本事,其他人更加是如此,要知道這丫頭平時在家裏出了後院的三位就她最大了,王管家都管不住她,整日整夜的為非作歹何時又被別人欺負過,要說玉珠也不可能給人家弄哭了啊。
“過來過來。”魏叔玉招了招手,“咋了這事?”
“呼哧呼哧。”這抽泣聲跟豬似地,“侯,侯爺,文舒,文舒要走,要走了,嗚……”
這話一說魏叔玉明白了。
柳兒三個孩子都隨火器部門離開的,那文舒三個孩子也肯定是要走的。
剛剛才經曆了分別魏叔玉可不想再來一次,給哭哭啼啼的小梅使喚走自己掉頭出了門,上莊子上轉悠去了。
不是他不想送送,而是實在不想經曆分別的場麵,哭出來都沒麵子的,也不愛看那三個小屁孩子哭,惡心的,就這麼出去莊子上躲著轉悠半天,跟莊戶聊個天再去作坊看看時間就這麼昏過去,可雖然做了這麼多事可腦子裏卻仍止不住的想著那三個孩子,直到午後黃昏琢磨著他們估計已經走了,這才歎了口氣慢悠悠的往家裏麵走去。
“呀,相公您這是去哪呢,怎麼才回來啊?”一進門玉珠就叫喚起來,“文舒他們三個等您半天,剛走。”
魏叔玉喝了口茶不吭氣。
邊上的小梅在玉珠耳邊耳語了幾句,她才恍然大悟用另一種眼光看著魏叔玉。
“不想看那分離的場麵?”
魏叔玉還是沒說話。
“得,也的確。”玉珠自顧說著,“妾身還後悔跟孩子道別呢,哭哭啼啼的怪難受的,倒是您聰明。”
“沒生我氣吧?”魏叔玉問了這麼一句。
“沒。”玉珠歎了口氣道:“就是有些傷心,估計也知道您避著,可孩子都小,再聰明也想不到您琢磨什麼呢。”
“那就好。”魏叔玉站起身脫下衣服,“不生氣就好,下回見麵了再跟人賠不是。”
“下回見麵估計得幾個月以後了,算了不說這些傷心事,吃飯吧。”
“恩。”
食不知味,第一次感覺到。
從玉麒開始,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離開,有感情深的也有可有可無的,可終究有些心情低落。
尤其是文舒三個孩子們,跟在自己身邊也都兩三年的功夫了,平時三天兩頭的呆在一起廝混,即便是去了火器部門也最多不超過四五天就回來一趟吃個飯什麼的,嘴上叫著說是學生其實就當自己孩子養,家裏裏裏外外除了沒喊少爺之外也都當做小主人招待,魏府上下所有人都已經適應了這三個孩子的存在,這眼看一下沒了雖然隻是一天,但一想到很長時間不能見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就感覺少了什麼似地空落落的,讓人心裏很不好受。
相處了兩三年,說沒個感情是假的。
魏叔玉心情低落的同時回憶著以往的點點滴滴,忽然發現這些孩子已經長大了。
除了性格沒怎麼便之外,個頭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也有自己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