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被他凶神惡煞的表白震懾,呆愣半天,直到他惡狠狠地咬破她的嘴唇,她才回過神來。
震撼之後,是突如其來的嬌羞,她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就不會溫柔一點啊?”
江景玉冷冷一哼:“你就是欠罵!不凶一點你還磨嘰個沒完沒了了?”
我去!唐梨一瞬間無語了,他說對了,被他一吼,她反倒輕易地就信了他,比他溫言講情話好多了。天了嚕,她居然真的是抖M體質嗎?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你一並說了,省得你老是胡思亂想。”
“沒有了!”江景玉的霸氣一露,好像就收不回去了,唐梨覺得自己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保住小命要緊,她的腰真的快斷了誒!
江景玉獎賞性地在她嘴角一啄,“乖!”
唐梨不適地扭了扭,“先放開我。”
他的手臂鬆了鬆,但也隻是稍微鬆了鬆,“不放。”
唐梨指了指書房的老式掛鍾,“可是,淩晨12點多了,你是病人,需要早點休息。”
江景玉埋首在她肩上,嗅了嗅:“還不想睡。”
她沒聽明白他的暗示,“可我也得睡美容覺了,你不知道,我老人家要保養,不如你們年輕人……”
“老人家?”江景玉抬頭,鬆了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柔滑細膩,一根細紋都看不到,“原來你是個披著美女皮的妖怪。”
她趁機從他身上溜走,“是啊!再不睡覺,妖怪要吃人了!”
江景玉回房的時候,唐梨已經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裝睡裝得很認真。
他們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星期了,每天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卻始終都沒有跨過那個禁區。在她老家的那晚,他知道她本能地抗拒更深層次的親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麼時候,最近工作太忙,他每天都累得沾枕頭就能睡著,可過了這陣子以後呢?
日出之前的時刻,最為黑暗,也最為寒冷。唐梨從一個又一個亂七八糟的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整個房間黑得徹底,夏日的空調使得此刻房內的氣溫異常冰冷。
耳邊江景玉隱忍的喘氣聲越來越清晰,唐梨的睡意瞬時消失,突然想起許醫生說,要謹防江景玉發燒的話。黑暗中她慌慌張張地探出手,胡亂摸到他的手臂,“江景玉,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沙啞:“吵醒你了?”
唐梨扭開床頭燈,隻見江景玉臉色蒼白,滿頭的大汗,眼睛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緊緊閉上,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她撫上他的額,觸手冰涼,原來不是發燒,估計是疼出來的冷汗。
“你很疼嗎?我要怎麼幫你?”
“還好,沒事的。”江景玉眼皮半撐,看著她苦笑了一下,“你睡吧,我很快就好了。”
“去醫院吧!”唐梨說著,就要爬下床去。被江景玉一下握住腳腕,“真的沒事,聽話,別折騰了。”
他固執起來,唐梨根本沒辦法,但她總不能什麼也不做,“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行。”
唐梨穿上拖鞋,劈裏啪啦地就跑了起來,房子太大也不好,倒個水還得上下樓。看見她緊張的樣子,江景玉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倒了水回來,唐梨把江景玉扶起來,把水杯遞到他唇邊。像一個小孩一樣被照顧,江景玉哭笑不得,但也就著她的手把水喝了。
“夠不夠?”見江景玉點頭,唐梨把空杯放下,又問:“家裏有沒有熱水袋什麼的?”
江景玉拉著她的手,示意她躺下,“沒有,那種東西也沒用,我現在好多了,睡吧,還早。”
唐梨被他拉得失去平衡,就勢躺了下去,被他圈在懷裏,“那你以前晚上生病,你爸媽怎麼照顧你的?”
一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數分鍾後,江景玉才在她頭頂悠悠說道:“他們兩個估計都不知道我有病,家裏的傭人又喜歡大驚小怪,我爺爺睡眠不好,我不想吵到他。”
江景玉用手指梳理著她的長發,無所謂地說:“所以,小時候我都是這麼忍過去的,其實真的沒什麼,習慣就好。”
她本是虛心求教的一句話,沒想到勾起他不好的回憶。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首衝他笑:“喂,我小時候特別羨慕有錢人家的小孩,他們天天有肉吃,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要是知道我的童年是怎樣過的,估計不會羨慕我。”
“不,或許我們小時候都有過難以彌補的缺憾,我是物質上的,你是精神上的。但是至少,我們都不是一無所有對不對?”她把手心覆在他胃部,“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悲慘,開心點,不要顧影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