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如柳絮般飄落,寒風,在關外任意的呼嘯。
隆冬的季節,邊疆的小鎮,街道上已經墊了厚厚的一層雪,小鎮仿佛披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裳。
其實這已經是一座很古老的小鎮了,無情的歲月已經使它消失待盡,鎮上隻有一家客棧,那是一家古老的客棧。老人爬在櫃台上,望著門外的風雪,如果不是因為這是祖先留下的東西他早在幾十年前就把它賣了,跑到遠遠地南方去,聽說那裏一年四季都比較暖和。老人心裏想著,美麗的風光仿佛就在眼前,但突然聽得小二的叫喊回過神來。小二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是老人在雪地裏撿到的,老人沒有後人,就把小二當作了自己的親人。
小二調皮的笑道:“又在想南方的風花雪月啦?”老人瞪了他一眼,這小子是叫自己給寵壞了,在他麵前總是沒大沒小的。老人問道:“什麼事?”小二頭一偏,指了指客棧裏的人,低聲道:“你說這西北風是不是今年有什麼不同,我記得以前到這個時候可是該關著門睡覺呢?”
老人看了看客棧裏已經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心裏也有些納悶,早在百年以前這裏還是很繁華的,可是隨著商路的改變,這裏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繁華了,來往的人都很稀少,隻有一些所謂的尋寶人,可老人知道消失的樓蘭連找都找不到,哪裏還有什麼寶可以尋。但老人也沒有向所有的人說這些話,一來是因為這些人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反而會讓人猜疑;一來麼則是因為這些人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還是想要守住老祖宗留下來的這個家業的。隻是那些人大多都是夏天才會來,而且很多人都是有去無回,或者是看了這無邊的沙漠就掉頭往回走了。這大寒天的來人好像是第一次有的事,難怪小二會奇怪。老人是見過世麵的人,知道這些人也不比以前的那些人好,說不定更可惡。同時老人也感覺到將會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裏發生,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老人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些馬來得好快,屋子裏的人還來不及細聽,它們就已經到了門口了。
小二是個機靈的人,忙跑出門去給人牽馬,見得來人是四個凶悍的大漢,渾身殺氣騰騰,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那四名大漢走進來立刻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一個提刀的漢子走到櫃台前,問道:“掌櫃的,我問你這兩天有沒有一個灰衣服的男人和一個白衣服的小姑娘來過?”又一書生模樣的人上來補充道:“他們還帶了棺材。”
老人搖頭,道:“一男一女到是有的,就是沒你們說的還帶了棺材的。”四人互相望了望,後那人問道:“你確定?”老人有些不悅道:“我還沒老糊塗呢。”
四名大漢一想也是,這人的記性再差,有了棺材那麼大的標記也沒那麼容易記錯。一個高一點的大漢對著剛進門的小二道:“給我們溫兩壺酒來暖暖身子。”小二笑著叫道:“好呢。”轉身進了廚房
四名大漢找了個位子相對坐下,就聽得有人低語:“那不是河南的武家兄弟嗎?”另一個細聲道:“是呀,看來這回燕天行還真的有大麻煩了。”又一個聲音奇怪道:“武家五兄弟不是有五個的嗎,怎麼隻有四個?”最先那一人道:“聽說是讓那個樓蘭的小姑娘給殺了……”話盡於此沒人再說了。
武家兄弟中先前來第一個開口的人目光如一把淩厲的刀子向那些人掃去,那幾人忙閉了嘴巴。那叫小二溫酒的人道:“老三,算了。”
那被叫作老三的人收回目光,但依舊是語氣狠狠地說道:“我們武家的事,輪不到他人來議論。”他這話自然是說給剛剛那幾個人來聽的。卻聽得一個不怕死的聲音笑道:“死就死了,還怕人說,不過叫一個在江湖上一人不聞的小姑娘給殺了,是有些難堪罷了。”眾人均是一震,將目光轉向聲音穿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