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朋,也沒有好友,舒夢影告別了家人,背起行李踏上孤獨的旅途。沒有行李箱,也沒有旅行包,隻是簡單的背包,舒夢影前往陌生的城市。沒有夢想,也沒有追求,隻是迷惘,舒夢影走向未知的人生。

汽笛聲烏拉鳴起,灰煙嫋嫋升起,火車在車軌滾動,徐徐駛向遠方。火車窗外,倒退著的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遠山,一片片坑坑窪窪的山地,一排排鬱鬱蔥蔥的綠樹。

硬座上的舒夢影,麵容散著的是清冷,眼裏透著的是憂鬱,心裏裝著的是孤僻,腦裏浮著的虛幻。沿途邊的無限風光入不了她的眼,車廂裏的歡聲笑語進不得她的耳,她隻是一味地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冥思、掙紮。

伴隨著夜幕降臨和晨光微露,火車到達了舒夢影停留的城市,車緩緩地停在鐵軌上,舒夢影隨著眾多旅行者下了車。

雖然七月的天,暑氣正旺,陽光是灼燒的熾熱,然而七月的清晨,晨風滑過肌膚,也會傳來陣陣涼意,滲透心田,單薄的身子縮肩收臂。

一身簡便的舒夢影和著眾人下電梯、過隧道、排長隊、檢車票到達了出口。出了站口的舒夢影站在站口邊上,不知何去何從。

站口前方不遠處是公交車區,107路、108路、117路、118路、326路等各路公交車,不曾來過這座陌生之城的舒夢影,不知它們開往哪裏、途經何地。

不願等待的舒夢影直接上了一輛剛來的107路公交車,不管它開往哪裏,不管它把她帶向何處,舒夢影隻需一個目的地,一個駐足之地,一個生活之地。

黎明的早晨,公車上乘坐的人不多,包括舒夢影在內隻有六七人,都是剛下火車的,他們身邊都立著一個行李箱。隻有一個淺紫色背包的舒夢影,包裏隻有一套衣服、一個手機,一套手機輔助工具、一個錢包、一張銀行卡一些證件,僅此而已。

公車駛過十九個車站,到達了終點站。清早,行人不多,但從城市的建設可以看出,此地是繁華之地。高樓大廈,錯落林立;馬路兩邊,五米一樹,十米一圃;處處路燈,高高懸掛;半懸的立交橋,各處相通;還有一眼望去,隨處可見的形形色色的私家車,這一切都指代了繁榮都市。

然而,看著這繁榮的景象,舒夢影膽怯了。燈火酒綠,紙醉金迷的豪華之城,從來不是舒夢影所向往的,但是為了生計,她隻能隻身前往,一人來此打拚。然而隻有普通學曆的她,有著孤僻性格的她,有著膽怯之心的她,永遠隻是想著退縮的她,不知如何可以尋找她的謀生之所。

在這人影稀疏的早晨,舒夢影可以安然行走,邊走邊看這座陌生之城。生活設施一一俱全,大型超市、便利店、酒店、服裝店、飯館、咖啡廳、奶茶店、汽車廠、自行車區等吃穿住行樣樣齊全。娛樂場所同樣齊備,影劇院、錄像廳、酒吧、迪吧、夜總會、KTV、音樂廳、歌舞廳、保齡球館、旱冰場、桑拿浴室等娛樂健身統統俱全。

舒夢影每到一處都會駐足停留,不是興趣,也不是欣賞,隻是停看有沒有張貼招聘的貼示,因為打工妹將是她以後的身份。每一次停留,舒夢影有想的念頭,卻沒有踏進去的勇氣,勇氣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可遇而不渴求的。舒夢影漫無目的地行走著,駐足著,觀看著,思索著,掙紮著,最終隻是不停地行走著,日頭中上,人終是多了起來,寧靜的早晨終是成了喧囂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