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相麵色沉重,緩緩點頭道:“我通過‘血魂引’感覺到天一便是在此處出事的。”
李雲相話音方落,劉青已迫不及待地衝了下去,李雲相怕她出事,緊跟其後落下。
二人落地之後在山林中尋找起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被他們發現了殘餘的陣法和一堆白色的骨灰。
二人走至骨灰之前,不禁一陣怔忡,李雲相蹲下身子,掬起一捧骨灰,頓時老淚縱橫,口中嗚嗚聲哭叫:“我的兒啊,這才幾日不見,你竟已成了一堆骨灰,我的兒啊......”。
劉青跪倒在李雲相身旁,早已泣不成聲,她一把鼻涕一把淚水地哭著李天一的同時,還咒罵著凶手,將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罵了個遍。
李雲相雖說心中悲痛,但他畢竟是一部主事,哭泣了一會兒便慢慢忍住心中悲憤之情,悄然抹去淚水開始查看這片殘餘的陣法,陣法共有七十二個陣腳,有一個被摧毀,其他的陣腳完好無損。
李雲相查看了陣腳之勢後頓時麵色大變,失聲驚呼:“這是......這是炎龍殺陣!”
劉青聽到李雲相驚呼,頓時收聲,一咕嚕起身跑過來,急切問道:“有發現?凶手是誰?”
李雲相怒哼一聲,咬牙道:“這是天機閣的秘傳陣法‘炎龍殺陣’。”
劉青聞言驚得嘴張老大,良久才問道:“確定是‘炎龍殺陣’麼?”
“哼!”李雲相麵色陰寒,激動得渾身顫抖,道,“除非我招子盡都瞎了,否則絕不會看錯,殺害天一的人便是天機閣的人。”
劉青聞言愣愣道:“天機閣?天機閣隻有一個弟子,叫李……李阡陌,難道是他殺了我們天一”
李雲相額頭青筋直跳,咬牙切齒道:“除了他別無旁人。”他頓了一頓,滿麵狠戾道,“李阡陌這小子定是凶手無疑了,且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原道真這老匹夫縱容弟子殺害同門,他也難辭其咎,我這便回去找他們算賬,若不將他天機閣弄個天翻地覆我李雲相誓不為人!”
劉青挽住他的臂膀,麵色堅毅道:“事關天一的大仇,我們定要為他討回公道,必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們二人一番憤怒陳詞之後回來將李天一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收起,劉青收骨灰之時沒忍住悲傷之情,再次哭得稀裏嘩啦。
等收好了李天一的骨灰後,已經到了中午,二人雙雙飛入空中,直奔逍遙穀。
李阡陌殺死了李天一之後一直心神不寧,他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原本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的,但心中莫名的不安讓他也沒心思休息了,索性折了個方向往回趕,大約到了辰時才回到了天機閣。
他連日勞累,回到房間後上床躺下,不消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李阡陌正在熟睡,忽被一聲大吼驚醒,他驚坐而起,分明聽得閣外廣場之上有人高吼:“原道真,你給我帶著李阡陌滾出來!”此人叫喊中帶了真力,震得李阡陌耳膜生疼。
他趕緊跳下床來,便欲出去一看究竟,剛穿上鞋襪,便聽到原道真的聲音在閣外響起:“李雲相,你跑我天機閣來發什麼癲!”
李阡陌一聽“李雲相”三個字頓時渾身一震,心中一片慌亂,驚惶自語道:“糟糕,莫不是我殺害李天一的事被他曉得了?”
“你那弟子李阡陌呢,讓他出來見我!”李雲相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阡陌一聽這話心中更覺驚恐,已然肯定他是因李天一的事來找自己,一念至此,他慌亂更甚,心念急轉,尋找對策。
他想了一些辯解說辭,且羅織了許多李天一的過錯,但又想到畢竟自己殺了李天一,他的父母又怎會管他這些說辭,便將那些想法統統推翻,在房中左右踅走,另尋他法。
他越是著急越無法靜心想出策略,過了許久也毫無收獲,頓時急得如熱鍋之中的螞蟻,團團直轉。
“你找他做什麼?”原道真暗覺奇怪,李雲相身為堂堂天工坊的主事,身份非一般長老可比擬,竟突然來找李阡陌,不免讓他心疑。
劉青忽然怒叫道:“你那好徒兒李阡陌殺害了我的孩兒,我和我夫君來此要他償命,你讓他出來。”
“胡說八道!”原道真聞言叱道,“我徒兒修為遠不及你兒子,如何殺得了他,你們如此栽贓竟也不怕爛了舌頭。”
劉青峨眉倒豎,高聲叱道:“是與不是,自有公論,你先讓他出來與我們對質。”
李雲相滿麵陰霾,森然道:“我在我兒遇害之處發現了殘餘的‘炎龍殺陣法’你作何解釋?”
原道真聞言一愣,心念急轉,覺知此事定有內情,當務之急則是要與李阡陌私下詳談一番,而絕非拉他出來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