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立刻收住手,道:“怎麼?”這時,他離著那古怪的蟲子隻差一步了。 。
白希聖走過來,伸手把他拉開,離著蔓藤遠了幾步,道:“你知道那是什麼?”
江鼎搖頭,道:“沒見過,是上古奇蟲麼?”
要說他對奇蟲也有所了解,畢竟他三師姐‘玉’伽羅就是禦蟲的高手,雖然他被嚇過一次,一直暗暗排斥,但被師姐提著耳朵強灌了不少知識進去。當然天下蟲豸多如牛‘毛’,他那點見識絕不敢說博學,但修真界裏有名的奇蟲凶蟲,他還是有概念的。
若是他也不認得的奇蟲,那一般是冷僻的,地域‘性’的,或者凶名不顯的,要麼就要往上古找了。因此江鼎有這麼一猜。
白希聖道:“自然是上古奇蟲,可也不是一般的奇蟲。這是蠱蟲。”
江鼎詫異道:“這就是那些特殊培育出來,有種種神奇能力,可以和人體合為一體的蠱蟲?”
白希聖道:“前麵是對的,後麵卻錯了。蠱蟲確實有神奇能力,但和人體合而為一,是大謬不然。蠱蟲就是蠱蟲,為什麼一定要和人綁在一起?雖然人修是培養了眾多蠱蟲,也利用蠱蟲做了許多事,但蠱蟲可不是為人而生的。就像一些道士擅驅妖鬼,難道說妖鬼是天生要為人驅使的麼?”
江鼎皺眉,白希聖說的聽著有道理,但其實和他所知大為不同。若說天地萬物為人而生,固然荒謬,但說蠱蟲為人所生,並無大錯。因為蠱本來就是就是人從蟲群裏分化出來的一支,從出生的目的,就是為人所用。開始是為了攻擊,後來漸漸多向培養,有了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
自然,後來也有蠱蟲逃脫、反噬等事,產生了野化的蠱蟲,甚至在某些地方成了氣候,但溯其本源,逃不開人這一因素。就算是野化蠱,抓住之後稍加馴服。還可以再用。這就是它們骨血中的天‘性’。
當然,考慮到白希聖妖聖的身份,這也算是他在為妖族中一支力量挽尊吧。雖然從物種來說,四條‘腿’的狐狸應該跟四條‘腿’的人血緣更近,但因為人作為萬靈之長,實在太拉仇恨,白希聖寧可偏向那些六條‘腿’還不是八條‘腿’的蟲子。
白希聖自顧自的道:“當初大障山有一位蠱王,以蟲豸之身,修成了人形,手下蠱蟲千萬,鋪天蓋地,又有奇蟲數種,各有妙用,端的無敵。”
江鼎道:“後來它給你殺了?”
白希聖道:“咦,你怎麼知道?”
江鼎道:“看你的臉‘色’,就知道要吹捧自己了。你把敵人說得越厲害,就顯得自己越厲害。”
白希聖道:“什麼叫吹捧?它確實厲害啊。當然,我更厲害。當時我可不是妖聖,沒辦法調動妖族之力殺他,就是憑借白狐一族的力量與蠱族對抗。而我則以一己之力殺了蠱王。自此一戰,我才奠定了下一任妖聖的根基。”
江鼎道:“那這裏的蠱蟲,就是蠱王的遺留?”
白希聖道:“當年蠱王的財產,盡數歸了天狐族,現在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那些蠱兵蠱將,當年一把火都燒了。唯獨幾樣奇蟲,我‘私’自留了下來,現在該到了用的時候了。”
江鼎道:“你說要拿的寶藏,就是這個?”
白希聖道:“這是一部分,但卻是我最看重的一部分。其餘的寶物,無非錢財資源,縱然一時沒有,想方設法,總是能找到的。唯獨此物是找不到的。”
江鼎點頭,好奇心起,道:“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給我見識一下?”
白希聖目光微動,就像是平靜深沉的碧潭水掠過一絲褶皺,道:“你真想看?”
江鼎道:“不方便麼?”
白希聖道:“不,我正要給你看看。”他一揮手,麵前排著一大排光球。
江鼎仔細一看,就見那些光球一個個內中蘊有物品,但是都不是他想象的蟲子。有的是一朵‘花’,有的是一塊木頭,也有的是寶石甚至磚頭。一打眼掃過去,還真看不出是蠱蟲。
“這些就是奇蟲?”他問道。
白希聖道:“這是蠱巢。被收服了的蠱巢,就是這個樣子。這個蠱,你看見了?”他指了指一塊木頭,木頭光滑如絲,“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煉心蠱。”
江鼎道:“傳說中能幫人渡過心魔劫的煉心蠱?”
白希聖道:“正反兩用,也是能讓人墮入心劫的煉魔蠱。隻要來一隻,任你道心堅定,也難免墮入魔障。”他盯著江鼎,道,“我倒想試試,像你這樣的人,墮入心魔是什麼樣子。”
江鼎道:“我現在還有心魔未解,遠遠稱不上道心無垢,不過你可以試試。”
白希聖隨手將煉心蠱收起,道:“我就這麼一盅,‘浪’費了可就沒了。這是我計劃中的一環。倒是你可以試試這個。”他指了指那塊寶石,寶石湛藍明澈,觀之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