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拆毀寺廟,褻瀆佛門之地……我清涼寺遭此浩劫,將近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還請知州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麵對上百名僧人血淚控訴,張世弼也是頭大如鬥,最近他的衙門可熱鬧,每隔一兩就會有人哭搶地的闖進來,全是到他這裏告兄弟會狀的。張世弼當初剛到陵州就借著幾個案子,懲處貪官汙吏,樹立起不畏權貴、為民做主的清官形象,如今倒是成了一個累贅。
為了兄弟會的事情,張世弼如今也是著急上火,兄弟會展比他原先預想的還要快,而且行事越霸道,侵占他人產業,勾連黑白兩道,裹挾百姓,賄賂官員吏,做著偌大的買賣,偏偏一文稅銀都不交,敢去收稅的稅官,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要麼就是受了兄弟會的好處,暗地裏為兄弟會辦事。
張世弼感到自己知州的位置,麵臨巨大的挑戰,偏偏一時間無可奈何,府中的幕僚也無良策。
對於清涼寺僧人的控告,張世弼也隻能暫時糊弄過去,清涼寺廟拆都拆都拆了,就算他要審理此案,對於他這個知州,兄弟會完全當他不存在,根本不予理睬,就算張世弼下令拿人,那些差役也不敢去。
於是,張世弼隻能安撫僧眾,並贈予一些銀兩,讓他們暫時到其他寺院掛單。
“既然知州大人拿這些狂徒無法,貧僧隻有前往中土,請我佛門高僧前來主持公道!”淨空和尚卻是不願罷休,打算自己想辦法解決。
“如果能有高僧降服這些子,那真是莫大的功德!”
張世弼作出一臉感激狀,如果佛門的高僧大德能降服兄弟會的子,讓這些子幡然悔悟,或者去做和尚,那自然再好不過。不過,他也就抱了一些僥幸的心思而已,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這些子都是渾人,擁有一頭白毛異獸,手下一大幫子的武人,做事不擇手段,花樣百出。
原本,張世弼以為兄弟會也就一些毛頭子組成,即使有了那頭白毛異獸,也有諸多法子收拾。異獸不可能時刻護著兄弟會的那些人,所以,張世弼也有過動武的念頭,於是,他派人暗地裏詳細查了查兄弟會,一查不要緊,查出的結果嚇得張世弼一身冷汗。
兄弟會各個堂口的打手、武人已經不下三千人,具體數字可能更多,其中不少都可能激了罡氣,隻要拿起兵器這就是一隻精兵,不兄弟會其他成員,以及利益相關的百姓,都與他們站在一塊兒,就算來幾個武功高強的大和尚,能起多大的作用?
其實最好的辦法嗎,就是將這些子教化,讓其歸順於官府,但是,這幫子根本不賣文人的賬,也不守江湖上的種種道義,我行我素,胡作非為。
最後一招“告家長”也不管用,兄弟會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那些子的家人,對於這群子也沒太多的約束力。
粗略估算一下,兄弟會如果鬧騰起來的話,隨便就能動員幾萬人,麵對這樣一個組織,如坐針氈已經不足以形容張世弼的感受,可以就坐在一個火山口上,曉得啥時候,這些子抽風鬧騰起來。
調兵強行掃除兄弟會?如果那樣的話,他這個知州也當到頭了,況且,張世弼一個文官,雖然能調動兵馬,打仗還得靠武將,他新來一兩年,立足未穩,對陵州軍務也不熟,與鎮南將軍宗正奎的關係也不睦,在對待兄弟會的問題上,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他還不知道。
再,兄弟會暗藏許多眼線,官府有什麼舉動,估計第一個知曉,想掃除也不易,弄不好就是一場民亂。
必須得想法子壓服這些子,讓其知道王法的存在!而且事不宜遲,必須盡快,趁著兄弟會還未成長到完全無人可製之前,不然陵州可就真的脫離朝廷掌控了!張世弼暗下決心,也就在這個時候,傳來關於兄弟會的密報,兄弟會突然調動不少人手,不知道所為何事?
張世弼嚇了一跳,生怕兄弟會搞出難以收拾的大事來,直到得到確切消息,是有強盜搶了兄弟會的貨物,兄弟會這是要帶人攻打強盜山寨,張世弼鬆了一口氣,同時不解,這群子又抽什麼風?
不止是張世弼,陵州不少人都關注著兄弟會的動向,兄弟會要攻打強盜山寨的消息傳開,不少人都等著看熱鬧,看看這些子到底想幹嘛?結果,兄弟會的動作那個慢啊,消息傳開幾之後,兄弟會的五百多人馬,才不緊不慢地圍住了一座山頭。
強盜這一古老的職業,在陵州可是頗為興盛,一來是因為民風彪悍,生活困苦,二來是因為陵州多山,占山為王再方便不過,陵州商業不算達,但是走私商人眾多,攔路劫掠的生意也不差,一些大戶也油水十足,還有一些強盜本身就是一些大戶培植,便於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