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之兄也看出來,陵州之地,山川險惡,人心刁鑽,加之土豪士紳、貪官汙吏橫行,正路難行,若不劍走偏鋒,憑幾個子能在短短的時間創出這樣一番事業?若一群子真是任性胡來,兄弟會會如此興旺?那巨怪異獸,又豈是一般人能馴服的?”
謝晉安口啜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麵帶輕笑。謝晉安作為一名學識豐富的文士,見識廣博,智慧自然不低,冷靜旁觀兄弟會的所作所為,很快就現其中有一些門道兒。
周釋之點頭表示讚同,搖頭苦笑道:“一葉障目啊一葉障目,我隻聽聞兄弟會的惡名,見這些子胡作非為,卻是過於想當然,如今細細想來,倒是我自找沒趣兒!!”
“釋之兄,不必妄自菲薄,你才智高絕,隻是走的是堂皇正道,遇到這種非常之法,自然一下難以察覺。”
謝晉安一席寬慰的話,周釋之也提起精神,道:“隻是不知道這些子背後是何人物?”
“世間多奇人異士,隱居山林、鬧市,陵州自然也有這樣的人物。”
“若是有緣得見,一定要結交一番,痛飲幾杯。”周釋之幹了一杯,結交隱士,向來是一件文士喜歡做的雅事,曆史上也有許多故事。
“此事怕是有些難,這樣的人物,恐怕不喜揚名,不然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周釋之歎息道:“唉,如今朝堂上烏煙瘴氣,致使晉安兄這樣的大賢名士也多隱居賦閑,不得一展抱負……”
“釋之兄,勿談朝政,喝酒喝酒!”謝晉安趕緊打斷周釋之,需知禍從口出。
周釋之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改口道:“對對,喝酒喝酒,今日老夫丟了臉,也不裝模作樣了,難得美食美酒當前,定要不醉不歸!”
謝晉安與周釋之你一言我一語,兩人身份最高,桌上其他人隻是默默聽著,見兩人得煞有介事,想一想,隻覺得很有道理。
“鄭百戶,你家彪子你看得挺嚴的,你有沒有見過那位高人?”蕭青雲聲問道,他遊學歸來的時間也不長,外出遊學,可不是想象中那麼瀟灑快活的事情,陵州出身,隻是一個學士,囊中又羞澀,在外邊受了不少白眼,如今考上秀士,也沒有意氣風、揚眉吐氣的感覺,一個普通的文士與那些豪門大族出身,或是名士子弟的文士比起來,狗屁都不是。倒是自家兒子蕭寶,本來這子不好好讀書,他還有些生氣,如今見兄弟會偌大的產業,今過後,在陵州這一地麵也算是徹底立足,也算是有錢有勢,若是靠著念書,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所以,見兄弟會得勢,蕭青雲也是歡喜。
“我哪兒見過什麼高人?!這些子的事,我可管不著。”
鄭百戶翻了個白眼,往嘴裏灌了一口酒,他剛才看到白毛巨怪,就嚇得愣住,好半才回神,酒菜上來就使勁喝酒壓驚。雖然知道幾個子的一些秘密,但他了解也不多,鄭彪的嘴巴很嚴,鄭百戶也是一直努力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管別人問啥,都不清楚。
“爹啊,你就放寬心,你沒聽晉安先生、釋之先生都那些子背後有高人,既然有高人指點,那些事情就輪不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操心,你老啊就別多想,以後安心享福就是。”
蕭青雲勸慰了蕭老爺子一句,即便危機解除,蕭老爺子還有些擔憂,幾個子弄來這麼一頭白毛巨怪,別又惹來什麼禍事。蕭青雲這麼一勸,他也覺得在理,他這段時間為了這群子冒犯鎮南將軍府這事著急上火,來回奔波,蕭富和蕭寶都沒事,他也沒聽,結果也沒幫上忙,這些子輕輕鬆鬆就解決,隻是,這些子的做法實在是霸道,不合他的觀念,如果處理方式能溫和一點,留一些餘地就再好不過。不過,事已至此,他也覺得沒必要多想,蕭老爺子也沒有太多奢望,家裏那些子在兄弟會做事,家裏人能多少沾點光,日子過得好一些,也就足夠。
不過,有人卻不這麼想,陪同蕭老爺子來的幾人中就有覺得可惜的,兄弟會這麼大的產業,作為那些子的長輩,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眼睜睜看著大把的金銀灑出去,自己一分都落不著,心裏那個難受,實在有些不忿,財的為啥偏偏就是這群原本看來肯定沒出息的野子?!想不通,想不通!當然,蕭老爺子當麵,他們可不敢表現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