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釋之這才意識到,自己雙腿依舊有些軟,微微打顫,距離那巨怪較勁,心中的恐懼也沒壓下去。
當麵被一下被拆穿,周釋之也是老臉一紅,不過,可沒打退堂鼓,他堂堂名士,還能被一個愣頭子難住?這個麵子可不能丟!周釋之挺直身軀,咳嗽一聲,道:“呃……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掩飾了尷尬,周釋之轉移話題,大聲喝問道:“鄭彪子,你可知陵州三害?”
“陵州三害,第一次聽,來聽聽。”鄭彪饒有興味地問道。
“陵州三害,蒙麵盜、兄弟會、異獸,兄弟會橫行鄉裏被稱為一害之一,你們所作所為,老夫也有所見所聞,你們幾個年紀能做一番事業,也是不易,但實在是不成體統,自取其禍卻不自知,聚眾成勢無所顧忌,威風霸道,看似風光,實則旁人隻是敢怒不敢言,加以時日,必然惹出禍端,別以為有一頭巨怪就無人可以奈何,下之大,奇人異士多不勝數,可不是你們幾個子所知,等到大禍來臨,你們忍心父母親人受到牽連?不過,老夫看你們年紀還輕,之所以胡作非為,隻是缺乏教導,若能及早悔悟,痛改前非,必能造福一方,若是能拜一名師,肯下一番苦工,來日必然有所作為!”
周釋之順勢義正辭嚴地出一番大道理,完喘了一口氣,麵帶微笑,有些自得地撫著胡須,等著兄弟會諸人的反應。他隻覺自己這番話是晨鍾暮鼓,當頭棒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讓這些子有所感觸,不定就幡然悔悟,納頭拜倒,自己教導一番,若是今後有所成就,必然是一段佳話。
鄭彪與一幹兄弟麵麵相覷,蕭雷感覺這老頭子就跟算命的似的,先是恐嚇一番,再讓你該怎麼怎麼做,其實與騙子無異,或許有些道理,但那是他的道理,不是蕭雷的道理。蕭雷暗暗做了個手勢,一群兄弟圍攏,聲討論,受蕭雷多年的影響,這些子的想法可和一般人大為不同,對於周釋之的一番話,看法自然差地遠。
“這老頭的什麼屁話,我怎麼聽不懂?”
“念書的人話,就是這樣,轉彎抹角地,讓人搞不清楚,他們好耍詐。”
“一口氣這麼多,這老頭子都不帶喘氣地,厲害!”
“這老頭的意思,想要咱們以後做好事,還得聽他的教導才有前途的樣子。”
“好人好事?傻子吧,陵州這地麵上,本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我們不欺負人,就有人欺負咱們!”
“咱們也沒做啥壞事啊,那麼多人因為咱們過上好日子。”
“就是,咱們做事,全聽雷哥的,怎麼會錯!”
“全是些狗屁道理,都念書念多了人會有些傻,我今算是看到咯!”
“他想要咱們念書,以後打架,都跟人家講道理?”
“那還打毛啊!”
“這老頭子是忽悠咱們呢!”
“別理他!”
…………
周釋之一番話下來,原本的一片寂靜變得十分嘈雜,一千多人都在聲討論,剛才周釋之的話音很大,後院又有圍牆擋著,有些回音,在場的眾人基本都聽了個清楚。
不少人覺得周釋之的話很有道理,暗道周釋之不愧是玉竹書院的院長,這一次主動出麵點醒兄弟會的一群愣子,真是兄弟會這些子的造化,若是能成也是一段佳話。不過,也有一些人有不同的想法的,特別是在牆外偷看的那些人,這些人的背後的人多數對兄弟會的產業有些想法。
隻是如今兄弟會有了這頭巨怪,而且應該屬於一種異獸,或許一些頂級的高手,或者調集大軍,可以打得過這頭巨怪異獸?可是,就算打得過,不知道死多少人,誰會願意第一個去跟這樣一頭異獸拚命?兄弟會原來隻是一個混混般的幫會,隻因為無賴,不講一些江湖規矩,人多勢眾,加上一些辦事手段,讓人不想招惹,免得吃不著羊肉惹了一身騷,如今有了這頭巨怪異獸,一下子有了強力的武力保障。
鎮南將軍府也不會再輕易招惹兄弟會,本來就是屁大的事情,鎮南將軍借題揮而已,為的就是謀奪兄弟會產業,起來還是鎮南將軍府理虧。沒有了鎮南將軍府對兄弟會下手,其他勢力也找不到借口,也招惹不起巨怪異獸,隻能像原本一樣,眼巴巴看著吞口水。
偏偏這個時候,周釋之跳了出來,了這麼多話,其中有將兄弟會的子收入門下教導的意思,顯然,比起投靠鎮南將軍府,或者知州張世弼,或者其他道路,走周釋之這條道道路更是一條堂皇正道,周釋之沒有做官,但是名頭極大,誰都得給其麵子,朝堂上也有人脈,操作好一點,一群混混也能有正經出身。
難道大家忙活這麼久,最後讓周釋之撿了大便宜?不少人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