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一個屋頂露天網球場上,此時有一個絕美的身影正努力打著球,有一下沒一下地,對著牆壁練習著。
姿勢非常標準優雅,可是球風卻帶著十分的淩厲,仿佛與這麵牆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精市。”觀清秀的身影出現在球場上,還帶著他心愛的網球袋。
“小觀。”精市停下來,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臉。
“心情很複雜是嗎?”觀接過精市手裏的東西,遞過一瓶水。
“是啊。”精市狠狠灌了一口,在角落裏蜷腿坐下。
想起昨天那場比賽,那場越前和凱賓的比賽。
精市的心情非常複雜。越前在他眼裏或許是有潛力的,但也依然是一個有潛力的新人而已。卻從來沒有想到即使是這樣一個他一直不當成是對手的一年級新生,竟然可以在比賽中以如此驚人的速度,從一棵種子成長為一個他不得不刮目相看的參天大樹。
精市,感到了威脅。
帶領大家取得全國三連冠的信心,動搖了,也迷惘了。
在對手成長的同時,自己卻也同時陷入了瓶頸,莫名的沮喪讓他幾乎無法麵對自己部員,不得已借口看小觀,而躲到了東京。
“這樣的我,既膽小又懦弱,很醜陋吧?”
精市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水瓶,呆呆地出神。
“呐,精市,你陪我打幾球吧。”觀將精市手中的東西換成了網球拍,拉了起來。
看精市疑惑的表情,觀笑著說:“我可是和越前打過一場的哦,即使這樣也不想打嗎?”
精市也笑了,“好,我跟你打。”
小小的球在球網的上方傳來傳去,穿梭著,兩個人也來回奔跑著,不停地奔跑著。心髒的律動,帶來的不僅是喘息,還有快樂的聲音。雙腿的不斷奔跑,兩手的不停揮動,汗水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呼吸仿佛遠去,耳畔聽到的是對方溫熱的心跳的聲音,像極了花開的聲音,徜徉其中就像是沉浮在死海的懷抱裏。
時間。空間。都已遠去。
從世界的盡頭傳來小觀溫柔的聲音:
“精市,你打球的初衷是什麼?”
“是為了帶領立海大奪冠的責任嗎?”
“還是……僅僅是因為,你喜歡網球?”
不要迷惑啊。
精市。
“我喜歡網球!”
“我喜歡網球!”
“我喜歡網球!”
精市原本還有些沉鬱的臉上,綻放出了驚人的美麗來,一如那初開的尼羅河畔的蓮花,美得叫人睜不開眼。
樂極往往生悲,精市的一記大力抽射,直接將球網弄了個對穿。
四目相對。
“小觀,我沒帶錢。”精市很無辜。
“我也沒帶。”接到你電話就趕了過來,太匆忙了。觀也很無辜。
“那怎麼辦?”精市眨巴眨巴眼。
也不是不可以打電話叫人來接,但那未免也太丟人了。
“跑吧!”
小觀抓起精市的手,帶上一幹東西拔腿就跑。
即使根本就沒有人在追,兩個人還是不停地跑著,跑了許久、也跑了很遠。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那個刺激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有一種做了壞事的心虛和闖禍以後的興奮之感。
跑著跑著那種複雜的情緒就被拋諸腦後,繼而為了奔跑而奔跑。兩個人相伴而行,伴隨著彼此呼吸的聲音、步伐的聲音、心跳的聲音,一種想要就這樣跑到天荒地老的感覺充斥在心頭。
幸福,不僅是和最心愛的人做有愛的事。
大概還是和最心愛的人一起闖禍、一起奔跑吧。
東京城郊的小小山坡上,有兩個頎長的身影肩並著肩坐在一起,頭也靠在一起,網球袋被甩在了一邊。
左邊一人的雙腳不停地在空氣中交替擺動,右邊一人的手將他樓在自己懷裏。
兩人對夜空中的滿天繁星指指點點,訴說著情人間的悄悄話。
右邊一人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狠狠香一口,“啵”的一聲,讓天上的繁星都羞得低下了頭。
左邊的一人也不甘示弱,以牙還牙,親的聲音更加響亮……
腳下,就是繁華的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