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喘一口氣,鳴人一咬牙,勉強提起力氣,奮力從窗口翻了出去。多日的折磨,已經讓鳴人的手腳都有些僵硬,因而鳴人這樣魯莽的運動,真真差點讓他在落地的時候撲倒在地上。
鳴人扶著樹,這些簡單的一係列動作,在平時,簡直就比喝水還要容易的事,現在卻讓他感到有些吃不消。眼前一陣陣的發昏,頭腦也有些發熱,必須不斷地晃著腦袋,才讓腦裏的熱量稍微散發一點,讓眼前的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小小的休憩一下,鳴人便帶著還綁在手上的鏈條頭也不回的飛躍到樹上,迅速的遠離這個囚禁他的地方。雖然鳴人知道,帶著這些鏈條,會讓他的速度變慢,並且還會妨礙他的行動,但是……這鏈條的結實程度,他已經用三天來見識到了,所以現在根本就不想去浪費時間!
想要握緊護身符,給予自己一點精神的力量,卻又害怕讓護身符變得更加的破碎,便隻能夠咬緊下唇克製住自己。
由於鏈條還緊錮在手上,鳴人根本無法使用查克拉,而在不適用查克拉的情況下不斷的在樹叢間奔波,更是極為消耗體力。因而,才來到一個附近的小村莊,鳴人已經累得必須靠在樹上,才不至於倒下來。
手腳虛軟得不像是自己的,肺部更像是缺少了氧氣,燒得火|辣,而空氣,在進入到支氣管的時候,便帶來一種難言的刺痛感。這些所有,都是身體給出的警示牌,提醒著鳴人,他必須休息,然而,他卻隻是仰著頭深深的喘著氣。
“喂,小夥子,你在這裏做什麼?”沿途經過的一個老奶奶,奇怪的看著這個滿身大汗的小夥子,累了那就應該坐下來休息啊,現在又站著又大口的喘氣,到底是搞什麼啊?
“呼……咳咳!麗……麗都……在哪……哪裏?”氣都沒有喘勻,鳴人就急急的詢問著。
“原來是趕路啊,年輕人,別太拚,這裏到麗都還有兩個小時呢。”老奶奶搖搖頭,還想要勸慰鳴人什麼,但是鳴人卻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抓|住她的肩膀,一雙藍眸,盛滿著懇切和焦慮。
對於鳴人的固執,老奶奶也是無奈,隻能夠指著前方的路說:“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話還沒說完,老奶奶便已經看不到鳴人的身影了。老奶奶歎息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啊……不過,剛才好像有什麼叮當聲?算了,人老了,容易聽錯啊。
鼬……鼬……鼬……
鳴人在心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喊著鼬的名字,仿佛能夠從中獲得力量,也仿佛,隻要這麼叫,下一刻,鼬便會站在麵前,溫言的回應。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隻知道樹影不斷的後退,不知道呼喚了多久,隻知道,心裏還是空蕩蕩的一片,不知道身體疲憊到什麼程度,隻知道絕對不能夠停下腳步,否則,便隻能夠停滯不前。
一步接著一步,靠著自己的執著,靠著自己的堅定,不斷的向前奔去。然而,意識終究是敵不過身體的抗議,雙眼開始變得無神,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由淡到濃的黑色霧氣,擋住了鳴人眼前的一切,他晃晃腦袋,勉力維持自己的平衡,想要踏上麵前的樹枝。
然而,腦袋忽然襲來一陣強烈的眩暈,“啪踏!”一聲,鳴人的腦海裏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感覺到身體開始往下墜。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樹枝,但是模糊的視線,疲|軟的手,讓他根本無力去握住任何東西。
墜落的視線中,鳴人仿佛再次看到佐助甩出的一連串爆破符,看到自己就這麼讓那些爆破符,從自己的手邊穿過,直直的,將鼬,推落懸崖……
鼬……
是他的錯……如果當初,他能夠更快速的抓|住那些爆破符,那麼,鼬就不會就這麼的在自己的眼前跌落,也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生死不明……這樣,無力而無能的自己……
那種,失去整個世界的痛,快速的侵襲過來,把心髒都堵得要窒息。而鳴人剛才那樣不顧身體的拚命,讓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過重的負荷,兩相夾擊之下,黑暗,瞬間變蔓延上鳴人的眼前。
墜落……墜落……不斷的墜落……
沉甸甸的壓在心中的重壓,讓意識模糊的鳴人不禁在想,當初……鼬掉落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難受?
眼看著鳴人就要毫無防備的掉落地上,一個身影飛閃而過,驚險的接住了墮落的鳴人。而感到溫暖的鳴人,腦海裏浮現的隻有一個字。鼬……
微微的挪動了下嘴唇,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鳴人就這麼,深深的陷入了昏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