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進客廳,鬆本便感覺到了兩道灼熱的視線,掃眼過去,一個是紫菀,另一個果然那個執著的小子。挑了挑眉,鬆本瞪了紫菀一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紫菀讓他呆在這裏的,真是的,有必要對這小子這麼好嗎?好到她都要以為紫菀喜歡的人是這個人而不是裏麵那個了。
而紫菀,昨天雖然那麼說鳴人,也確實是很是擔心,但是今天早上看到鬆本出來了,那就代表鼬沒事啦,最起碼沒有了生命危險,否則她也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把鳴人留在這裏,雖然,她也是帶著私心的害怕自己沒有看住他,他又會想出各種傷害到自己的方法去確認鼬的事情。
“鬆本醫生,鼬怎麼樣了?”鳴人緊張的看著鬆本,既然今天都被發現了,那自然是賴死賴活都要賴在這裏,直到確認鼬的安全啦。
鬆本一挑眉,微微張口,一大堆比如什麼呼吸衰竭啊什麼心髒一度停止跳動啊什麼體內大出 血啊之類的話,都已經在肚子裏奠定了基礎,可惜才剛到了喉嚨,便接觸到了紫菀同樣擔憂的眼神,於是便隻能夠硬生生的都再次吞了回去。可是,她就是不想讓這小子太好過!“羨慕嫉妒恨!哼!”
“啊?”羨慕嫉妒恨?這都什麼跟什麼?鳴人傻眼的看著鬆本,呆呆的問:“那個,鬆本醫生,你剛才是不是說錯了?我問的是鼬的情況也。”
鬆本的話雖然沒頭沒腦,但是紫菀勝在了解她,細細一想,便是狂喜的一把抱住了鳴人歡呼出聲:“哦也!鳴人~沒事了~嘿嘿~”長久以來的緊張以及不安,在這一刻全部都消散了,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一瞬間被粉碎了,這讓紫菀快樂的完全忘記了保持什麼巫女的淑女狀態,更加忘記了這裏還有鬆本的存在。
“這麼說?鼬沒事了?”聽到紫菀的話,鳴人感覺心髒跳得更快了,就像是放飛的小鳥,截止不住的激動不斷的湧 出來。鳴人抓 住紫菀的肩膀往外推開,直到自己能夠看得到她,然而在這之前,已經是停不住的不斷問:“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呆呆的看著那明亮的雙眼,蔚藍的色彩讓紫菀忽然意識到剛才到底幹了什麼,臉一瞬間便紅了起來,可是被固定的肩膀卻又讓她無法動彈,於是就隻能夠拚命的不斷點頭。
得到肯定的鳴人一聲歡呼,興奮的抱了紫菀一下然後便向著病房衝過去,也同樣把鬆本給忘在了原地。而一直想要捉弄鼬和鳴人的鬆本,此時卻是沒有絲毫阻止,如今的她,緊鎖著眉頭,定定的看著紫菀。
至於紫菀,雖然一直很喜歡跟鳴人玩鬧,但是都很少這樣親密的接觸,然而每次近距離的接觸,都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剛才被鳴人來那麼一下,臉早就紅得快要燒起來了。伸出右手撫在左胸,便能夠感覺到心髒一陣陣“砰砰、砰砰”的亂跳,仿佛就要穿過胸膛直接跳到自己的手上。
“紫菀。”忽然,一個沒有什麼情緒的呼喚讓紫菀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退後兩步,等看清眼前的人是鬆本的時候,臉上浮起的紅暈瞬間都被嚇得全部都褪為了白色。
“鬆……鬆本醫生?”有些呼吸不暢的看著人,紫菀微微咬著牙,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都被她看在了眼裏,而且她也得出了一定的結論,否則,她不會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紫菀,我,問你一個問題。”靜靜的看著紫菀,鬆本把話語放得最慢來說,似乎心裏麵有什麼不想確認的東西,但卻又非問不可,很矛盾,卻又很堅定。
紫菀感覺,自己的呼吸進來的氣體都卡在了喉嚨裏,腦袋更是缺氧一般無法思考,隻能夠就這麼看著嚴肅的鬆本,僵硬的點著頭。這一刻,紫菀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眾叛親離,再也沒有一個親人。
看著被自己嚇得就像是個木偶一樣的紫菀,鬆本心中一痛,忽然的就想起了鼬和鳴人的相處,他們兩個人,難道就真的沒有懷疑的時候,難道就真的沒有,感到自己被欺騙的時候?還是說,即使有,也依舊選擇去相信?想到他們對對方全然的信任,想到他們對對方的了解,想到他們對對方的在乎,鬆本忽然感覺到很不是滋味。“你……”才剛說一個字,鬆本便看到,紫菀的瞳孔猛地收縮,並且抬起頭緊緊的盯著自己,似是在哀求什麼,又似乎早就知道,於是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