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世紀,一個私家偵探嘴裏叼著棒棒糖,背靠在一個過道的缺口,這個人她跟蹤了很久,文物展覽館的東西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裏,這個案子鑰匙被她破獲,以後的知名度一定又能大幅度提高,想著以後能有越來越多的案子給她做,雲驕忍不住嘴角上揚,漏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不好,他出來了,雲驕屏住呼吸,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她在這裏盯梢多天,終於見他冒頭,雲驕心裏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可是眼下的形式她肯定要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因為這個人的凶殘之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若是被他發現,她恐怕連這條小命都要保不住了,時間仿佛靜止,雲驕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夜裏非常清晰,眼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的影子已經進入了她的視線之內,雲驕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職業的素養讓她非常冷靜,隻要他路過這裏,在他的背後跟蹤是非常容易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可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出來!”
“不愧是俠盜,耳目如此靈敏。”既然已經被發現,雲驕索性也不藏著了。
“你不怕我是在詐你出來麼?”李雄聽到雲驕的“俠盜”之稱,感覺很是受用,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幾分,殺氣銳減。雲驕心裏一緊,難道她真的大意了嗎,可是,那又如何?雲驕,從來都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你現在想如何,我已經發現了你的秘密,你要殺我滅口嗎?”麵對死亡,雲驕絲毫不懼,如果李雄點頭,她雲驕也會奉陪到底。
“你,有意思。”雖然覺得這個女孩有點本事,但是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雲驕的擒拿手還沒使出來,李雄就已經快速出擊,一把鋒利而又古樸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刺入了她的心髒。
就這樣死了嗎?這是第一次,她估算錯誤,卻沒想到緊這一次的失誤,就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臨死之前,她還不忘了自我反省,殺傷力過低,過度自信。以前她總認為除了精確的計算,細致的偵查和聰慧的頭腦之外,其他的對她來說都是雞肋,不料她竟是大錯特錯了,沒有自保的能力,低調謹慎的態度,她注定了要麵臨這樣的失敗。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從容不迫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從小到大,她都活在一個又一個案件裏,為破案而活,但是此時此刻,她卻還是情不自禁的響起了她的家人和夥伴,那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絆。古樸的匕首沾染了雲驕的鮮血,變得朦朧不真實起來,連帶著雲驕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朦朧不輕,雖然已經中了匕首,雲驕卻還是屹立不倒,終於,那把匕首,連同雲驕的靈魂,一同消失了,此時此地,隻剩下驚詫莫名的李雄,正眼睜睜的看著那把他辛苦盜來的匕首一點點的消失於無形。
另一個世界,也是黑夜,但是與那個世界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天空,是由火光來點亮的。雲驕平躺在一個棺木裏,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下意識的推開了一道縫隙,就看到這樣一幕火光衝天的場景。
此刻她雖然渾身疼痛,但是意識還算清楚,當即忍著劇痛,艱難的從棺木裏爬了出來,想要張口,卻又是驚疑,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這裏又是哪裏,為什麼自己會被火光包圍。聰明的她選擇了沉默,不管這是哪裏,在沒有摸清情況之前,她不會擅自行動。
舉目四望,除了火光,她看不到別的景物,更沒有別的人,棺木中隻有一些稻草,不但不能給她任何的幫助,反而會讓火勢蔓延的時候,燒的更加凶猛。雲驕不再猶豫,頂著那副棺木衝了出去,嘴鼻都用細碎的布條封住,可惜這裏條件有限,她隻能用鮮血把那些布條浸濕,現在,那些被鮮血浸濕的布條,正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她的呼吸道,還好,情況不算太糟,她雖然多處燒傷,但這條小命卻是保住了。可是,失血過多的她,卻注定避免不了昏迷的命運。
再次睜眼,雲驕正躺在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上,雲驕剛一挪動身子,那木床就發出了吱嘎吱嘎的響聲,隨著這吱嘎的響聲,又響起了一個老奶奶的聲音:“驕兒,你醒了啊。”一個粗布麻衣的老奶奶腳步蹣跚的走了進來,看到雲驕睜開了眼睛,臉上戴上了笑容,道:“林家娘子說你死了,我還不信,這麼一個健壯的小夥子,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我勸他們再請大夫瞧瞧,他們隻是不聽,昨兒個上午剛說起這事,晚上就匆匆下葬了,不知怎麼的,還莫名其妙的起了火,要不是我半夜起來小解,你可就凶多吉少了啊。”雲驕聽她如此說,大概明白自己的處境,恐怕是靈魂穿越了,可是,她並沒有如穿越小說般接收到原主的記憶,迫不得已,她隻好詢問眼前的老奶奶,既然是她救了自己,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