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夕陳微雪的自言自語,聶亦雲心裏對她的那個“他”是羨慕的,他羨慕“他”雖然離開了,但卻連她的心也帶走了,留下的隻是一副軀殼,一份信念,一份執著:她想要再遇到“他”。
這一夜,夕陳微雪似那久未爆發的火山,將壓抑在心中的痛苦與對亦伯的思念一股腦兒的釋放了出來。而聶亦雲就想那接受那火山爆發的岩漿的大地,承受著那岩漿帶給她的痛苦與歡樂。
這一夜,聶亦雲知道了,剛開始夕陳微雪對他的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似曾相識,而是隻因為他像“他”。
這一夜,聶亦雲知道了夕陳微雪的“他”已離開,他的心有了一絲輕鬆。
這一夜,聶亦雲聽見夕陳微雪說她的心有了麻木的感覺,他的心卻有了同情和心慌。她說她的心跟著“他”一塊離開了,他害怕它不能回來。他不知道夕陳微雪口中的“他”叫什麼名字,他知道她叫“他”師傅;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他爹,因為這麼多年來,因為他每每去看爹的時候,爹都在碧雲寺,從未離開。他猜想,莫非在這世上,出了爹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與自己有著同樣的一張臉。
在這一夜,夕陳微雪把自己沉浸在回憶與思念的夢裏,向聶亦雲訴說著與亦伯有關的一切。聶亦雲在一旁靜靜的聆聽,從未打擾夕陳微雪,也不願打擾。氣氛就一直這樣保持著,場麵就這樣維持著直到黎明,直到他們聽見了雞鳴的聲音,直到夕陳微雪不在訴說她的故事。
見夕陳微雪不再說話,聶亦雲見天也微亮,聽到了雞鳴狗叫之聲。他知道他們出來好久了,他想,這麼一夜,她就這樣一直站在這夜深露重的湖邊,她是傷心的吧!她應該會累會疲倦的吧!他開口打破了夕陳微雪的沉浸,語氣輕柔的道:“姑娘,夜深露重,如今不要感冒了,回去吧!”
“夕陳微雪,我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告訴別人她的名字,她不願告訴龍羽,是因為她覺得他接近自己別有目的,雖然名字對她來說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但夕陳微雪四個字卻不想讓龍羽那樣別有居心的人知道,雖是最後無奈的告訴了他,但那也不是主動的,不是心之所願。她將她的名字告訴了聶亦雲,隻是因為心裏想這樣做便做了,她不想他叫他“姑娘”,她覺得別扭。他不想問聶亦雲叫什麼名字,她隻是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如師傅那樣的人願意關心自己,同樣也是心之所願。她也知道龍羽定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了,但她就是想自己再說一遍。
“我知道你叫夕陳微雪,但是聽姑娘主動告訴我的那種感覺別從阿羽那兒知道要好的多。在下聶亦雲!”真摯的將名字說與夕陳微雪,讓她感受自己的心意-----真誠!
“你可以叫我微雪。”不必總是姑娘姑娘的叫,微雪聽聶亦雲叫自己姑娘,心下別扭。
“那微雪叫我亦雲好了,大家熟了自是不用那麼客套的。”聽見夕陳微雪如此一說,心知她是有點生氣了,心裏有點為她的“你可以叫我微雪。”而感到高興,當下也反應過來不能在這裏久待了,不然回去龍羽還不把他給恨死,想著龍羽發彪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心裏微微大了一個冷顫,便開口對夕陳微雪說道:“微雪,我們會去吧!”
夕陳微雪知道聶亦雲在關心自己的同時也怕龍羽等人擔心,當下也不再遲疑,統聶亦雲一道兒回到了月落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