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西沒有吭聲,走到病房的門口,神情肅穆的向走廊的盡頭張望著。
他抽了一顆煙,把煙蒂撚滅在牆壁上,拿起還在滴水的雨傘,“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看看,她如果回來,馬上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
人是在落雪手裏不見的,她有點心虛,回答的聲音,氣息很弱。
許小西撐著傘從醫院裏出來,到了落雪所說的那個臭豆腐小店,給那裏的老板講了一下林娜大概的樣子,問他是否見過她?
老板搖搖手,說沒見過。
許小西就沿著醫院前麵的馬路一直走,邊走邊張望著來往的人們,因為逆著風,沒一會兒,他的肩膀就濕了一片,他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站在路的分叉口,拿出手機,撥了落雪的電話,當落雪顫悠悠的告訴他林娜還沒回來時,他氣惱的扔了手裏的雨傘,攔了輛車,朝著許峰住的方向疾行而去。
半個小時後,許峰敲擊著桌麵,淡淡的說:“她說不定一會兒就回去了,你稍安勿躁。”
許小西抬了抬眼,目光一凜,“你就說,你借還是不借?”
許峰慢悠悠的抽著煙,眼神沒有目的的看著房間裏某個角落,“東南亞的那批貨。。。。。。。”
許小西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決心,猛地抬了眼眸,“我接!”
許峰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拿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阿文,調二百個人過來派給少爺,嗯,找個人,到時候聽他的差遣吧。”
他掛了電話,似乎還想說點什麼,許小西卻站了起來,大步的向外走去。
許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又浮現了剛才的那種冷笑,目光變得更加陰暗。
僅僅二十分鍾的時間,許小西就得到有關林娜具體位置的電話,原來她去了學校,他掛了電話,開著車,飛速的向學校的方向開去。
急速行駛的輪子濺起朵朵水花,他輕輕的握著方向盤,心卻繃的緊緊的,局麵的發展越來越像他的預期靠近,可是他的心為什麼越來越慌了?
他在害怕什麼?
他到了學校,把車停在學校門口,剛下車,就看見林娜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舉著一把灰色的大傘從學校裏麵出來,她看見他一怔,緊走了幾步,把傘移到他的頭頂,語氣中有些許的煩躁,“你怎麼來了?雨下的這麼急,也不打傘?”
如果是在半個小時前,許小西一定會狠狠的罵她幾句,或者會指著她的腦殼說她沒事找事,但他預期在腦海中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是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學校的深處,淡淡的說:“怎麼不在醫院待著?外麵不冷嗎?”
“係主任要我來填一個職稱表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許小西接過她手裏的傘,向她這邊傾斜,邊像車的方向走邊說,“心靈感應,我感覺到你在這裏。”
林娜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丟給一個白眼,“竟會吹牛~”
許小西笑笑,什麼沒說,他為她做的,這算什麼,先前的哥倫比亞城,動用上千萬的資金,隻為紅顏一下。
今天接下有生命危險的一樁黑色交易,換取她在哪的消息,他為她做的,從來都是大手筆,卻總覺得還不夠!
遊戲一開始,他掌控了全局,從沒預想過有她的位置,卻不想,她的出現,成了他要考慮全局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物。
從那晚,她站在程成的身邊,甩給他一張銀行卡,讓他先把錢還掉,不斷變換的霓虹燈 照的她的臉格外異彩,眼神雖然不耐煩卻充滿了真誠,那時,他就感覺到,他可以掌控全局,可能要輸掉自己。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在他們的車子開走後,遠處的一輛車慢慢的搖上車窗,許峰的臉置於一片黑色的玻璃之後,雨絲還在不停的飛灑,風刮的似乎更強烈了些。
“峰哥,那個女人要不要除掉?”
許峰揮了揮手,平淡的說:“有她在,我們反而更容易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