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是三個人輪流伺候林娜的,可到了真正實施的時候,隻有程成一個人在忙,許小西跟落雪都是隔三差五的過來一趟。
落雪是因為手腳不便,來了也幫不來了什麼忙,近來更是因為台球廳的生意慘淡而愁容滿麵,一直嚷著要回去看一下店麵。
許小西自從接手了建材生意,一頭就紮了進去,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跟林娜說不了幾句話,但有一句話是他每次來都要說的,林娜好好養傷,等我掙了錢帶你周遊世界,咱們真的去一趟哥倫比亞。
他每次說的時候,神情特別的認真,篤定,好像賺錢是勢在必得的事。
程成每回都是沉默不語,不是在給林娜洗衣服就是在洗碗,儼然一個任勞任怨的小媳婦。
這天,許小西又一陣風的卷進來,激動的說:“我的建材已經賣出去大了,馬上開始盈利了。”
說完,就端起床頭的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林娜不會告訴他,那是她今早刷牙沒用完的水。
程成端了一盆衣服走過來,斟酌了一下,“小西,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要不。。。。。。我去看看你的建材吧?”
“幹嘛?”
許小西顯出戒備的神色,是不是看著我要掙錢了,想要分一杯羹啊?
“就是去看看,還有你簽的那些合同,我都想看看。”
“少來,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是吧?告訴你,我這次真的要鹹魚翻身了,你們等著瞧,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他的話音剛落,他褲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號碼,麵露欣喜之色,把手機放在耳邊,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
“你不要管他了,說不定人這次真的要發財了呢。”
林娜翻著一本時尚雜誌,涼涼的說。
“我總覺得小西這事有點不對頭。”
“怎麼?”
“太順了!”
林娜咯咯的笑,“你是不是嫉妒他啊?人家順,在你眼裏也是毛病。”
程成跟著她笑了幾下,跑到陽台上晾了衣服,回來照常坐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等小西建材賣完之後,我就把我們決定告訴他,希望他能理解我們。”
“告訴他幹嘛?按我的意思,我們直接走人,我又沒跟他怎麼樣。”
她說完這話,突然想起那個流掉的孩子,臉上一下子不自然起來。
程成卻像是沒發現她的不自然,拍拍她的手背,“我們不能那樣,不管怎麼說,小西都是我們的朋友,他對你,也不錯,不是嗎?”
“好,好,都聽你的。”
午後的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臉上,甜蜜淡然的像是經過細水流年的老夫老妻。
又過了幾天,落雪終是放不下H市的生意,雇了一個代駕司機,開著車回去了。
臨走前,她還見了許峰一麵,說,每個女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理想型,而你就是我的那個理想型,但理想終究不是現實,崇拜不代表真愛,所以,我跟你,注定隻是彼此生命裏的一個過客,在數十年後,隻能用來懷念。
當她把這一種說辭說給林娜聽時,林娜笑彎了腰,手指戳著她的腰說:“你從不愛文藝,怎麼到他這裏就瓊瑤起來了?”
落雪恨的咬牙,“我再不文藝,也是一女的不是?我就不能有一絲的少女情懷?”
就這樣,讓落雪負傷累累的一段感情,就在幾句特備矯情的對白後結束,除了她縫了幾針的胳膊,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
偶像就是用來崇拜的。
如果讓偶像跟自己一起生活,或許大多數粉絲都是不情願的,因為我們更願意活在一份虛渺的幻想裏,更願意在這片虛渺裏,無限的YY直至讓自己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