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鬆,打量著眼前甚至不及自己高的的孩童,甚至勉勉強強可以稱做少年,那容貌真是精致的沒話說,尤其那雙仿佛深海明珠的眸子,讓她忍不住反手來握住他的手。
他任由白玥卿握住自己的手,垂著眸子看著血色紅光順著二人交握的手滑向自己。
白玥卿微微挑眉,她自然感受到,但很明顯小可愛並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否則也不會說出那句‘護我三日’的話,雖然……聽北夜將這小可愛說的那麼厲害,所以她也有些奇怪,自己不是以前的白依,如何護的住他?怕是簡簡單單一個小妖自己就不是對手。
她摸不清這九雪靈狐的性子,看著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那雙精美的小手,觸感仿若柔軟的冰雪,卻隱有刺骨寒冷,她竟不禁揉搓起來,想讓那雙手熱起來,隨後有些試探性的看向他,卻見那精致麵容依舊淡若虛無,眼中仍舊平靜無瀾,毫無半絲漣漪。她想了會兒,一邊玩著他的小手,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問道:
“呐,小可愛,你可有姓名?”
卻見他容顏淡若化開在輕霧之中,並無絲毫要答的意思。
無視她麼?還是不屑回答?
也對,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但依照北夜所言,他應該是極為強大的,而且年齡又小,傲慢點,不屑自己一個凡人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方才既然說出了‘護我三日’,讓自己保護他……那他又有什麼資格對自己不屑?
她心中莫名有些惱火,竟放重了些力氣將那小手竟揉紅了一片,卻見他仿若隔絕塵世不染纖塵的淡然模樣,好似那慘遭蹂躪的並不是他的手。
“小可愛啊~你可記得之前答應認我做娘的呢?”她有些惡劣的開口,挑眉卻看不見任何異樣神色。心中驟然有些窩火,想當年那三個道士也曾因自己三言兩語便失態呢,這九雪靈狐,看著年紀如此稚嫩,比北夜還要小呢,自己出此言,他竟仍不為所動,甚至仿佛沒聽到一般,淡而漠然。
她察覺到身體血液迅速調換,而每次血液劃過,後麵會追隨而來一道清涼恍若雪水般得冰涼感覺,而這便緩緩向自己雙手聚集而去,似乎滑入那渾身散發冰藍色微芒的孩童身上。
她微眯起眸子,忽然放開被蹂躪的小手,瞬間她便感覺那股冰涼的滑在血管裏的感覺戛然而止,血液也不似方才猛烈有規律的朝一個方向而去,她唇角勾起一抹堪稱愉悅的弧度。
哪知,這弧度還未成形,那隻冰涼若冰雪般的觸感瞬間又覆蓋上來,那小手又抓上了她的手。
她微微顰眉看向他,卻見那雙清冽若月餘輝縈繞淡水上,而淡水下卻又似深海明珠般的瞳仁微微轉動,最終看向自己。那眸子依舊平靜若深邃大海,氤氳了深海明珠般的瞳仁,卻又在海麵蒙上恍若月色餘輝般輕紗的銀色,沒有任何眼波流轉,沒有一絲輕微漣漪,隻是這麼望進她的眼中,卻讓她一陣膽寒。
她微微偏頭,麵上忽然淺淺一笑:“我牽你,手垂著好不好,這樣手托在胸前,你會累的。”
說著反牽住他的手,掌心對掌心的握緊,而不是如之前一般托著。
手握著垂下後,他身上的衣袖也拂下,觸到白玥卿手背時,仿佛被水觸碰一般柔和又清涼。
她有些詫異,這九雪靈狐怎麼渾身氣息觸感都跟冰雪一樣呢?不是狐狸麼?
她看向他精致麵龐,那精致容顏絲毫不顯其他情緒,這在她意料之中。
或許於他而言,隻要不妨礙他做的事,其他無論怎樣都無所謂。
……
當白玥卿將目光放到北夜以及嫁衣女子身上時,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多出一名男子。
北夜見白玥卿看過來,他眸色微暗,偏過頭去,看向嫁衣女子那邊。
而白玥卿此時恰好聽到一句:“我不想退……我若悔悟,你可願接納我?”
被問的男子卻眸色盡是痛楚:“昕娘,你我早已陌路,何必苦苦執著……!”
嫁衣女子突然尖利的喊道:“可是是你負了我!說好的娶我,你怎能,你怎能言而無信後還反責我呢?!”
“我沒有,我怎敢背信!可是雖說無心之舉,雲蓮姑娘清白已無,我定是要負責的!我怎會背信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