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齊檁時,全城百姓的異常,便讓我心生疑慮。後來縣府衙役分明受傷卻透露出絕望的神情,不管不顧便要置我們於死地的行為,很明顯是被控製。而目前為止,隻有以一城人為祭品,城南城主府為祭台,廆獄術作輔助的千年妖才可控製人。沒有修煉廆獄術的妖,哪怕是修煉千年的妖,也隻有控製一人的能力,最多就讓一城人定住,絕無控製能力!”
“既然如此強大,我們又怎麼逃得掉?那妖大可控製我們!”百裏殷擰起眉頭說道。
“因為廆獄術隻有在夜裏,才能擴展控製人數。而且即便他無心控製我們,隻要揮手全城百姓都會如那些衙役一般與我們不死不休!”
“可是昀水島上那昕蓮……她與那妖可有關係?”
“沒有。控製齊檁全城以及周邊小城已是極限,那隻妖沒這個能耐將手伸到昀水島上。”何況昀水河中有釋靈鐲這上古神物,“雖然我不知那昕蓮是個什麼情況,但無疑,昕蓮已自成一派,控製著昀水島上的人。”
“她也修煉了廆獄術?”
白玥卿挑眉看了他一眼:“廆獄術隻有千年以上的妖方可修煉。對於昕蓮為何成妖我不清楚,但她實力絕對沒有齊檁城中的強大。而且昀水島上的人神智都清醒的吧?”
“不錯。他們有理智,甚至給虛淨麵子放了暗易。雖然那種不要命的打法,跟齊檁那些衙役相差無幾。”
“所以不存在控製。昀水島上的人皆身患絕症,本就恐懼,被扔到此島上無人救濟,更是絕望。昕蓮隨意製造幾個幻覺,便可讓他們恐懼與絕望中瘋狂,昕蓮甚至可以讓他們產生一種身邊人要殺自己的錯覺,在此等情況下,殺人,必不可免。”
“可即便昕蓮實力較弱,但我們仍舊無法對付,還是死路一條。即便戰勝昕蓮,也被困孤島,甚至可能被傳染……那妖為何將這些患有絕症的百姓送至昀水島?”
“我不知……或許他們有交易……來昀水島固然危險,但若呆在齊檁,估計昨晚我們便身首異處,或者淪為那群行屍走肉中的一員!”
百裏殷有些惱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真是可笑!”原以為是天災,卻不想竟是妖魔作惡!
“我隻知道,想要昀水島安全,必須滅昕蓮!”
百裏殷聞言,微微挑眉:“七小姐不怕麼?”
白玥卿一頓,隨後忽然彎起唇角,似笑非笑:“殿下這是在說笑麼?”
百裏殷忽然伸出手握住白玥卿的手,白玥卿一驚,卻見他桃花眸中盡是瀲灩色彩,似含三分笑意的眸中盡是溫柔,他柔聲道:“不必喚我殿下,往後,喚我暮殷即可。”
白玥卿一怔,想到此刻自己的身份,她便打算抽回手,但卻被他緊緊抓住,聽得他溫柔道:“那金發少女是南猷三公主君落青,尚且不知其目的,我們不便透露身份,我告訴他,我叫白暮殷。”
白玥卿愣愣的看著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握住自己的手,下意識重複念道:“白暮殷……?”
“你可能不知,我名殷,字暮殷。”
她略微怔了怔,眸光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眸中閃過一絲興味,這太子殿下,是要勾引自己麼?
……
君落青坐在一旁,興味盎然地看著虛淨為暗易治傷:“小師傅,你還會醫術啊?”
虛淨默不作聲,專心致誌。
君落青卻環顧著四周,自顧自道:“說起來,本公主不就來玩玩嘛,沒想到被人抓來了這個鬼地方,島上水下都是一群惡魔欸,特別是那群人,任我說破嘴皮子,他們也聽不進我的好言相勸,好像寧可死也要殺了我們一樣。沒想到你一來,就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
虛淨聞言,那略長的睫毛輕顫,忽然說:“齊檁大旱早已傳遍,南猷公主到這兒來玩?”
他話音一落,君落青便擰起眉頭,淺綠色眸中滑過一絲暗色,聲音依舊囂張又明亮:“怎麼,虛淨大師以為我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