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最近忙活著把自己的房間修成天羅地網,對於一個男人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她的房間並且能順手牽羊的拿走她的肚兜又輕而易舉的從她的眼皮下逃走這種行徑,她是極度不能容忍的。
不幸中的萬幸,那個男人很帥,真的很帥。
想到這裏藍澤又開始欣慰了,這說明她的閨房還是頗有吸引力的。
藍澤做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她寧願餓著肚子寧願不睡覺甚至寧願不去街上看男人的堅強意誌和決心下,她終於把自己的房間改裝成了秦始皇陵。擅入者死!
藍澤的師父是一個什麼都會的怪老頭,藍澤不似藍風什麼都學,她挑了幾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學,學的不多,但隻要是她學的,就一定是精通的。
等她做完後已經是繁星滿天,她聽到了屋頂上傳來了笛聲,那種清幽安寧的聲音,一定是出自姐姐之口。
此時除了守夜的下人,藍府上下都睡下了。藍澤站在窗前靜靜聽了會,唇邊緩緩溢出了一絲苦笑。姐姐她,還是沒有放下……
前世的記憶是那麼那麼的黑暗,她們的父親是社會上層人士,她們的母親……是當時夜店裏的紅人,講白了就是妓女。父母有了她們,本就是個錯誤。母親見無法用她們留住狠心的父親,竟在絕望之下把她們丟進了水溝,後來是撿垃圾的阿姨把她們送到了孤兒院。她們的人生是慘淡的開頭,有怎會有絢麗的光彩?姐姐早熟,很小就開始去送牛奶送報紙。母親把出眾的容顏給了姐姐,卻沒有給她好的運氣,姐姐上高中那年被班上的男生拖到了學校後山,然後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和裙子,那時哥哥便如天神般出現了。那時姐姐並不知哥哥的身份,很快陷入了哥哥的情網。哥哥對她也是極好,隻是有一次姐姐不在,哥哥拉著她的手說,我喜歡你,勝過喜歡你姐姐。她當時就傻了眼,所以當哥哥彎下腰親吻她時她都沒有回避,等到迎麵一杯冰水澆來,她才看見姐姐那張比冰水還要刺骨的表情。
但哥哥的陰謀很快就被揭穿,病重的父親讓律師找到了她們,要給她們父親三分之二的財產。而哥哥想要的是父親全部的財產,接近她們的目的也是如此。哥哥見陰謀敗露,便起了殺意,那晚親自帶著幾個專業打手來了結她們,接下來……便是死亡……
所以,姐姐至今,不信親情,反感愛情。她對自己的父母禮貌疏遠,對自己的追求者不屑一顧。
藍澤把自己那小小的哀傷藏好後,縱身躍上房梁,輕巧的一個反轉便上了屋頂。藍風把笛子從唇邊拿開,回頭看向她說:“你的‘皇陵’修完了?”藍澤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但是遇上你這種級別的盜墓人,那些機關就是兒戲了。”
藍風把麵紗摘下來,坐在屋脊上,看著頭上那個朦朦朧朧的月亮,半晌才說:“你要防的那個盜墓人,不簡單。”那天她在林中煮茶,低頭瞬間注意到那人的鞋子,精工細作不說,就是繡在鞋麵上的花紋便是極其複雜多樣。她心生疑惑,又見素不相識的那人坐下便喝起了她的茶,並且頗懂茶道,但語速較快,眼神閃爍,顯然是在躲避什麼,隨後父母進入林間,那人立刻緊張的握緊了雙手,頭也是低著的,但父親並不認識他。自己父親兩朝為官,像這樣年輕的貴族父親不會不知道。看那個人眼中對父親是又敬又怕,藍澤想起父親素來對學生嚴厲,幾年前父親曾任太傅一職,負責管教年幼的皇子。隻是幾年不見,那些皇子相貌也變了不少,所以父親不認識他。
那麼那人必是皇子,皇子中沒有人名字中有“和”字,所以當日她才說他是騙子。
藍澤間姐姐說完話後便有所思慮,她挑挑眉,不屑的說:“天下皆知最厲害的武功出自鍾山派,你又不是不知咱師父厲害的有多變態,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是我們的對手?”藍風的唇角稍稍一揚,看著得意忘形的妹妹,伸手按住她的頭說:“你別忘了,這世上真正有資格學鍾山派武學的,是皇族。”
藍澤一聲壞笑,“姐姐你把那幾個皇子全部收房不就行了……嗯,我想想,大皇子太老了,八皇子太小了,剩下六個加上你,你們一家七口再生七個葫蘆娃,這樣就可以組建一支球隊了,多好!”藍風放在藍澤頭上的手一僵,隨即把情意綿綿掌化成了天馬流星拳。
“嗷——疼啊——”
藍風昨天晚上和藍澤聊天,誤了時辰,因此起來的時辰也就晚點。她穿戴整齊下樓時,經過藍澤的房間,裏麵傳出妹妹響亮的鼾聲,她搖搖頭,唇角掛上一絲寵溺的笑意,慢慢走出了小樓。
藍誌邱下朝竟與三皇子一同歸來,因時辰已到,他便請北野乾一同用早膳。藍風遠遠看見父親與北野乾在一起,轉身便走,胃口全無。說實話,對這個風流成性的三皇子,她素來不喜。
北野乾一個人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後院,雖說上次藍澤是把他嚇得不淺,可據手下探子來報,這個藍二小姐一向古怪刁鑽。那日他在沃鳳閣見到的藍澤,也是有著天人之姿,但比起她姐姐……北野乾心情突然就黯淡了,他年幼之時與藍風有緣,隻是那短短的緣分在他心中無比珍貴,但於她而言,是否隻是匆匆而去的時光,與其他的一切都沒有區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