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原先追趕的靈狐竟又大刺刺在眾人麵前顯擺,九條毛茸茸的尾巴上下擺動,充滿了挑釁的意味,豐涔嘴角微微上揚,那雙漆黑子夜的眸子盯著那道在枝椏之間穿越的白雪團,其速度之驚人竟不像凡間的狐狸,讓人分不清眼前這貨是狐狸是鬆鼠。
“追……”若是在空曠平坦的平地上騎上良駒自是如虎添翼,但是此刻杏樹林立,騎馬便顯得累贅很多,況且豐涔自命不凡,怎願落於禽獸畜生之下,丟下背上累贅的彎弓,手執風流小折扇,足尖輕輕點地,看似簡單的一起一落已離眾人很大一段距離。
如李禦般會輕功的紛紛棄馬追隨,若阿楠這般無用的人隻能使出渾身解數往死裏跑……
大約追出兩三裏路,那奸狐狸甚是詭異,竟從杏樹枝頭一躍而下,唯恐豐涔不夠注意它一般,輕盈的身姿在原地打了數個圓滾,宛若醉漢打拳……
待豐涔的腳足剛落地,這小奸狐狸忽然從鬆鼠變成了穿山甲,拱起身子,兩隻雪白的前足露出尖尖的利爪,朝地麵刨起土來,速度之快叫人咋舌,兩隻前爪好似化作無數爪子,隻消一眨眼的時間小奸狐狸已鑽下地去……
豐涔幹笑一聲,琢磨著這貨到底是什麼意思,感情當自己是好糊弄的主。
“殿下……”李禦等人卯足了勁才趕上豐涔,已是氣喘籲籲,見豐涔一臉淡然,氣虛平穩,不由暗暗佩服了一把。
“把你們的酒囊裏的酒都給本宮灌到這洞離去,看看這小奸狐狸死不死出來。”豐涔戲虐道。
“是……”
片刻過去,幾袋白酒下去竟仿佛投入無底洞一般,“這小奸狐狸鑽得也忒深了點吧。來人,將這奸狐狸挖出來烤了吃……”豐涔個性狡猾,但是狡猾的人向來討厭除自己外狡猾的事物,凡是自己拿捏不輕鬆的人或禽獸,他一律都是除之而後快的。
“是,殿下。”李禦等人紛紛拔出佩刀佩劍,而豐涔則輕躍至附近最高的杏樹樹頂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望無際的金色,絲毫沒有半點獵場該有的痕跡……
“殿下,出事了…出事了……”阿楠慌慌張張的朝樹頂上的豐涔大喊,口氣中竟帶著十分的惶恐。
“再亂喊,本宮便割了你的舌頭……”豐涔跳下數來,優雅依舊,執著扇柄在他腦門上敲了三下,旋身對李禦道:“何事,你且說來聽聽。”
“殿下,屬下本來按照您的吩咐將那靈狐挖出來,怎知挖了將近一丈深,哪知靈狐沒有,卻挖出一具棺木。”李禦語氣雖是平穩,但眉宇間盡是憂色。
“這倒有趣……”豐涔將折扇在手上一敲,臉上看不清任何情緒,緩步向棺木方向走去,粗粗看去,此棺木長十尺有餘,黑色的棺體散發著妖豔的暗金色,緊緊握住腰際顫抖的玉佩,越是接近,腰間玉佩上的珠子散發的紫色鋒芒越是濃鬱……
指尖一顫,手中的折扇瞬間打開,催動內勁,輕輕搖曳幾下,將棺木上的泥灰吹得一幹二淨,豐涔細細觀察,竟發現這棺木的質地色彩以及觸感皆是上層,而且就算是皇家也未必尋得著這麼珍貴的材質,況且上麵的文字……“阿楠,你隨本宮泡在書堆裏也太久了,你過來瞧瞧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