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絕對有不對的情況。
顧清決定好好地思考一下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認真地看著白全書，對了，他這很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顧清咽了咽口水：“我要是真鬧大了，你們可就在這家醫院待不下去了。”
“正好我們想辭職。”白全書雲淡風輕地回答。
顧清：“……”
他總有一種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殺傷力。
白全書見他還在這裏站著，鬱悶了：“你不是要把事兒鬧大嗎？怎麼還不去啊？我可跟你說，如果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可不一定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遇到第二次機會了。”
他早就看出來這個患者有問題了，所以才配合著這位患者演到了現在。
換做其他醫生肯定正兒八經地給他檢查，然後開單子讓他去查血拍片之類的確定到底得了什麼病了。
顧清覺得站著有些別扭，不自在地坐了下來問：“你的態度怎麼跟正常人的不一樣？”
要是遇到正常人，他現在一準而蹬鼻子上臉，一鼓作氣把賠償要下來了。
“什麼？”白全書不解：“我的態度還不夠正常嗎？”
顧清點頭：“當然不正常，你的態度如果真的正常的話，那你現在應該阻止我把這件事鬧大。”
“我不是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是這家醫院裏麵，失誤率最高的醫生嗎？”白全書可沒有隱瞞真相，至少沒有隱瞞他編造出來的真相。
他聳了聳肩：“反正我的名聲都已經夠差了，而且辭職之後並不打算繼續當醫生，所以……”
顧清聽懂了他的暗示，因為不打算當醫生了，所以不管他怎麼抹黑他，他都不在乎。
他很欣賞這個人的態度，但也僅僅限於欣賞而已，白全書的態度這麼灑脫，很有可能讓他賺不到錢：“既然你都要走了，那能不能請你成全我一下？”
白全書嚴肅地說：“如果我真的成全你了，那對你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因為你會覺得醫鬧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顧清深受感動，原來他不願意答應自己，是站在自己這邊替自己考慮呢？
白全書說：“而且現在的醫生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這麼好說話，萬一你將來遇到一個人特別凶的……還討厭醫鬧的，決定為人民除害，直接拉著你一起去死了。”
他當然是不希望有這種醫生的。
畢竟為了醫鬧的人死，是件挺讓人遺憾的事情。
“……”顧清聽著聽著，心裏莫名地有些不舒服：“確實有些道理，那你告訴我，我能做些什麼事避免這種情況嗎？”
白全書沉重地說：“當然能。”
顧清滿眼期待地看著白全書：“什麼？”
白全書壓低了聲音：“以後不在醫鬧了。”
可這不是廢話嗎？
現在醫院的名聲不好，醫院關係也比較緊張，他要是不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賺上一把，等民眾都聰明了，在看到報道都知道刨根問底了……
那他就沒有騙錢的機會了。
顧清可是個非常懂得審時度勢的醫鬧者：“不行，你們說的我肯定沒有辦法答應你們，不過我要是真的鬧起來的話，你們也未必能夠擋得住，所以你們現在答應幫助我，我待會兒可能會放你們一馬。”
白全書詫異地問：“放我們一馬？”
看來這個人很有自信嘛，不過還好，他最不怕的就是自信的人，眸光流轉，瀲灩無比：“那你跟我們說說，你準備怎麼放我們？”
顧清自信滿滿地說：“你們幫我，我就隻坑醫院不坑你們，但你們要是不幫我，我就連你們和醫院一起坑。”
白全書：“……那你還是把我們加上吧。”
顧清興奮了，看來現在的人都是害怕掏錢的主啊：“那你們好好想想該怎麼說。”
“我們組長的意思是你連我們一起坑吧。”連夢露一看顧清的表情就知道顧清肯定是誤會了。
顧清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全書：“真的？”
白全書淡淡地說：“嗯。”
正好今天無聊，過來陪陪顧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我鬧啦。”顧清試探著問。
他遇到的這些都是正常人嗎？
為什麼他總覺得他們的思維這麼不正常……
本來醫鬧就是個普通的任務，可是遇到他們之後，這個任務的難度一下子被提到了超S級別的。
而他又是個剛出山的小人物……
顧清覺得讓自己這樣越級挑戰，並不是個好的選擇，要是運氣不好，很有可能直接被人拍死在0級，一輩子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