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催促道:“我就是尿頻尿急尿不盡。”
“腎虛,回家多吃點兒補腎的菜就行了,不是什麼大事兒。”白全書回答的很幹脆。
顧清無語,要是他不給自己開藥,那自己怎麼鬧啊?
他問:“要不然你先給我開點兒藥?”
白全書淡定地說:“是藥三分毒。”
顧清就納悶了,他聽說給患者開藥醫生是有提成的,還聽說別的醫生都是盡量給人開貴的藥,怎麼到了白全書這裏就是勸人回家吃菜補補呢?
他自己主動提出吃藥,白全書居然還勸他別吃,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啊?
顧清最奇怪的是這家夥明明不能為醫院創收,醫院還一直留著白全書幹什麼:“但我不喜歡吃蔬菜,就喜歡吃藥。”
白全書發現不對勁了:“不愛吃菜,就愛吃藥?”
難不成他看出來他是準備醫鬧的了?
顧清慌了:“吃藥見效快。”
“那你隨便去個要點找點兒補腎的藥吃吃看。”白全書好心地建議道:“外麵的藥種類多,你看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基本上就能選什麼口味的。”
顧清聽得一愣一愣的:“藥還分種類?口味?”
當然是不分的。
白全書老神自在地說:“如果沒有多樣的口味任你挑選,那你就看什麼樣的適合你就吃什麼樣的唄。”
顧清:“你就不能給我開個藥?”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大無畏嗎?
“不能。”白全書回答得非常幹脆。
顧清耐著性子問:“理由呢?”
白全書淡淡地說:“寫字太麻煩,我不想寫。”
顧清隻想送給白全書好幾個白眼:“別以為我我不知道在信息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根本不用寫字。”
聽說隻用敲幾下鍵盤就好。
“我連字都懶得寫,你覺得我會願意敲鍵盤?”白全書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而且去藥店拿藥也沒有你想想的那麼複雜,頂多就是衝上去跟他們說你想吃補腎的腰,他們就會拿給你。”
顧清的目的是醫鬧並不是治病啊:“我相信你。”
白全書平靜地應對著:“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顧清:“……”
這是他第一次出醫鬧的任務,以前在電視上還有網上看人報道的都說醫鬧特別容易,怎麼一到他這裏就變得這麼艱難了呢?
顧清很不理解,他就是想讓白全書給自己開點兒藥,到時候自己出門改口說自己得的是別的病,就能說白全書亂給他開藥了……
他的套路都已經準備好了,甚至還一點一點地引誘著白全書往自己這邊說了,可哪兒想到關鍵時刻,白全書居然緊急刹車。
顧清可以看到自己馬上就要功虧一簣了,但是他並不死心:“沒有關係,身體是我的,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讓你負責的。”
“以前有很多家屬都跟你這麼說,可真等到出事兒了,一個兩個卻上趕著要找我的事兒。”白全書很是苦惱:“我跟你說,我已經快被套路得對人生失去了希望……”
“你應該不會騙組長的對吧?”連夢露問。
那小心翼翼的語氣,聽得顧清心裏一酸,不管幹哪一行都不容易啊,就像是他,每天想方設法地騙人,每天都要接受內心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