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是仙兒,神仙的仙兒!”
“他好厲害哦,可,咱們本來不就是仙兒嗎?”
一句話成功地把其他人給問住了,精神病科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才得出結論。
“對呀,咱們本來就是仙兒啊,那隔壁的……”
連夢露已經很久沒有到精神病科裏來了,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聽著他們的討論,居然還覺得有些親切。
“你們可算來了。”呂葫蘆應景快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精神病科裏的安歇患者了,她頭疼地說:“剛才我們精神病科裏有一位患者,非要說自己成仙兒了,總是先上床,然後在從床上蹦下來。”
白全書也是給人看病多年的老司機了:“那你讓他繼續蹦不就行了。”
部分沒有殺傷力的精神病患者,其實就跟小孩兒差不多,隻要你不管他們,放任著他們自己玩兒,基本上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呂葫蘆已經快被那位患者整得心力交瘁了:“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哪兒想到他開始從床上跳,然後一點一點地提升高度……”
開始是從床上往下跳,後來又從八階台階上往下跳,然後一點點的往上麵蹦。
呂葫蘆現在隻想給對方打安定劑,讓對方冷靜下來。
但是她不能。
要是他們醫生無緣無故地患者用藥,肯定會被投訴得連親媽都不認識。
“在提高不也是二十四層台階嗎?”吳瑞雪覺得沒什麼:“他往下麵跳又不帶拐彎的。”
反正摔一下也出不了什麼事兒,大不了就是疼一會兒。
當然這是運氣好的,運氣要是不好,那肯定是缺胳膊少腿……
呂葫蘆麵色凝重地說:“我擔心患者為了證明自己能夠自由自在地飛翔,會直接從樓上跳下來。”
她說著,把人帶到患者的麵前。
楊飛身穿著病號服,麵色沉靜地站在樓梯的拐角處,身體瘦弱得好像來了一陣風就能吹跑似地。
吳瑞雪看到對方,就忍不住問:“你不是想飛嗎?怎麼不直接飛下來啊?”
呂葫蘆恨不得直接把拳頭塞進吳瑞雪的嘴裏,堵住她的嘴。
她居然敢在患者的麵前說這種話,就不擔心患者受了刺激,直接從樓梯上跳下來摔死了嗎?
呂葫蘆膽戰心驚地提醒;“你不要在亂說了!”
吳瑞雪輕笑著說:“但是我覺得我並沒有說錯啊。”
“你當我傻啊?”楊飛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幾個人:“現在直接跳下去,可能會把我摔傷的。”
連夢露詫異地問:“你還知道從高處跳下來會摔受傷啊?”
她還以為覺得自己會飛的人都沒有這種基本常識呢。
看來是她的偏見太重了。
楊飛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這不廢話嗎?”
他要是不知道,早幾百年就直接從樓上跳下來,摔成肉泥了好不?
楊飛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感受著清風運動的軌跡,等這風在大一些,就能直接把他送上天空了:“你們這些正常人對我們這種精神病人就是有誤解!”
他忿忿地說:“你們一提到我們精神病人,你們就覺得我們連基本常識都沒有?”
實際上,他們都是不成功的天才好嘛!
白全書小聲地開口問:“這人說話的條理很清晰,看起來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啊。”
以前他接觸的精神病患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過激的行為,麵前這人都能坦然地說出來自己是精神病之類的話,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精神病患者。
白全書驚恐地問:“你們精神病科該不會是有定額吧?每個人完不成任務,就扣你們工資,所以你們就滿大街地抓正常人當精神病患者?”
呂葫蘆頭疼地解釋:“我開始跟你的想法一樣。”
後來,跟楊飛的接觸之中發現,是她多慮了。
這人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患者,根本就不存在拯救的空間。
白全書奇怪地問:“你的意思是在醫院裏麵工作這麼長時間,你的思想已經徹底被資本主義改造了是嗎?”
他嫌棄地說:“呂葫蘆,我真沒有想到你為了錢財,居然連醫生最基本的職業素養都不要了。”
呂葫蘆:“……”
她唇角微微地揚起:“你再不給我閉嘴,我就去找馮安全教訓你。”
其實馮安全一點兒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馮安全的丈夫。
白全書最怕的吳慢慢那種殺人於無形中的人,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苦口婆心地說:“用暴力威脅和恐嚇別人是不對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及時改掉自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