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書平靜地說:“在家裏麵當然是觀察人體模型,研究怎麼做手術嘍。”
南申沒有想到還能這麼說,差點兒就給白全書跪了。
早知道能這麼搪塞過去,他幹嘛拿自己看過的小說當做理由解釋?
真是失策。
白全書抬眸:“雖然我的年紀比主任的小,不過我在模型身上動刀子的次數可比主任在人身上動刀子的次數多,而且各種類型的病症也早已經記得滾瓜爛熟。”
他看著楊偉:“凡是到我辦公室裏麵來,要求我給治病的患者基本上都已經被我治好了。”
白全書滔滔不絕地盯著楊偉的眼睛,跟楊偉介紹自己那接近完美的戰績,什麼第一次做手術都取得了了成功啦,還有一直到現在參與的手術就沒有失敗過之類的……
他介紹完自己那接近完美的戰績,接著好似不經意地問:“知道我的成績這麼出色之後,你確定不走近路讓我給你治病嗎?”
楊偉顯然是不相信白全書說的話:“既然你的能力這麼強,那你辦公室的患者怎麼會這麼少?”
白全書總不能告訴楊偉,到主任辦公室裏的患者,除了崇拜主任個人醫術的之外,基本上都是慕名而來,企圖通過膜拜主任提高夫妻生活和諧度的男人。
而迷信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
那相信通過信仰的方式就能夠提高自己哪方麵能力的人肯定都會到主任的辦公室裏麵來。
這樣的人一多,就顯得主任那邊很受歡迎。
白全書想想,居然覺得這樣的解釋很合理:“大約是因為我還年輕。”
楊偉顯然不信:“那你辦公室裏怎麼沒有回頭客?”
白全書心說,還回頭客,你當醫院是餐廳嗎?
但這些明顯會挑起患者情緒的話,他是不會說的:“一般病都是一次性的。”
楊偉認真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更應該把這唯一的機會交給你們俞主任了。”
白全書:“……”
他在楊偉的身邊浪費了這麼多口水,感情楊偉當他純粹是想陪聊?
白全書決定好好地開導患者,讓患者發自內心地覺得一味地相信權威是不正確的選擇:“你跟父母的關係怎麼樣?”
孩子們最先接觸到的權威,一般都是他們的父母。
因此看一個孩子有沒有叛逆心,就要先從父母這兒下手。
至於開導之後,孩子會不會變得特別叛逆……
白全書隻能說那就不是他管的事兒了。
楊偉雖然不懂白全書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禮貌性地回答:“關係還挺好。”
白全書馬上又問:“那你的母親平時有沒有命令過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楊偉問:“上學算嗎?”
白全書無語:“不算。”
既然從父母方麵下手不行,那就從別的方向下手。
白全書不想在浪費口水,於是便決定從大的角度問:“有沒有權威人士說的一些話,或者是做的一些事,讓你覺得非常的難以理解?”
楊偉眼睛猛地亮了起來:“有。”
白全書沉浸在計劃終於要得逞的激動之中:“誰?”
楊偉小聲地說:“你。”
白全書無比地想放棄治療這位患者的衝動。
楊偉見前麵的隊伍絲毫沒有前進的意思,就放開了跟白全書聊:“我以前一直都以為醫生們都是不苟言笑的白衣天使,話也不多,除了詢問患者病情之外基本上不跟患者交流,直到你的出現,徹底地打破了我的這種認知。”
白全書聞言,唏噓道:“其實每個高冷的白衣天使,在沒有成為權威人物之前,都是關心患者,愛護患者的小可愛。”
小……可愛?
楊偉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凍住了,白全書這樣的大男人居然能厚著臉皮說自己是小可愛?
他由衷地覺得自己還是想辦法早點擺脫白全書比較好。
白全書知道自己用錯了形容詞,也不覺得尷尬,他的臉皮厚向來都是公認的:“可你們這些患者,卻不知道珍惜我們。”
楊偉抱歉地說:“我知道這麼問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能請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才能讓你變高冷嗎?”
他喜歡和藹話多的醫生。
但顯然白全書不在這個行列。
楊偉現在隻要是看到白全書,就恨不得找東西堵住白全書的嘴?
白全書意外地問:“你喜歡高冷的醫生?”
這不明擺著在跟他告白嗎?
要知道他可是這家醫院裏出了名兒的高冷男神。
白全書覺得自己的路線是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