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口嫌體正直的帥哥?
白全書無聲地在自己的腦海裏麵劃了一下重點帥哥,單手拖著下巴,質疑的視線不停地在南申身上來回探索:“是嗎?”
南申被看得後背發麻,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強迫著自己繼續撒謊。
騙人這種是事兒最看重的就是堅持,要是在騙人的過程中被被騙的人帶偏,那就沒法兒把對方引入歧途了。
南申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
白全書雲淡風輕地說:“不是以為,是我能夠確定。”
不愧是白全書!
南申在醫院之中最佩服的就是白全書,因為不管他說什麼,白全書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撒謊。
可那又怎麼樣?
明知道沒有希望,還要硬著頭皮堅持,這才符合英雄的特質!
南申清楚對付白全書更需要這一點,因此才沒有退縮的打算:“昨天我和吳瑞雪都在現場。”
吳瑞雪麵不改色地配合南申,緩緩地說:“組長昨天晚上可喝得爛醉,要不是我跟南申買了幾瓶醋給你灌下,你以為你今天上班頭腦能清醒?”
“你們的意思是說組長真的有精神分裂的可能?”連夢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那組長跟她表白的那個人格又是怎麼回事兒?
連夢露越想越覺得那個人格有可能是想要殺掉自己的變態。
南申深沉地開口:“其實我們一直想瞞著你,誰能想到你居然察覺了。”
吳瑞雪搶在白全書之前說:“你也別怪我們不告訴你,我們就是怕你知道這些事之後會歧視白全書……”
南申說著說著就擠出了兩滴眼淚:“你不知道白全書適應咱們這個醫院到底有多不容易……”
連夢露渾身發毛:“可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想殺我呀!”
吳瑞雪不可思議地問:“啥?”
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很不得了的內容?
吳瑞雪幸災樂禍地看著白全書,組長辛辛苦苦地追求連夢露,居然被連夢露當成了預備殺人犯。
嘖嘖。
說實話,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她同情得都想倒戈站在組長這一邊成全組長了。
南申深沉地說:“他想殺人的人格其實是個慫包,殺人這種事兒也隻知道在腦海裏麵想想而已。”
他真誠地盯著連夢露的雙眼,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心為同事著想似地,明明是說著謊話,可那語氣卻真誠得讓人聽不出來真假:“所以你能不能幫他瞞著?”
白全書無語。
他在旁邊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些人就當他是默認了?
可精神分裂那種毛病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白全書不想讓這些人破壞自己和連夢露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離,連忙開口:“不能!”
南申聞言,在也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悲痛地嗚嗚出聲:“你真是太偉大了。”
白全書被他哭得一臉黑線。
說實話,白全書並不明白自己到底偉大在哪兒。
南申抓住白全書的胳膊:“我真沒有想到你為了人類居然能夠犧牲到這個地步!”
白全書被對方哭得一臉懵逼,坑人坑習慣了的他並不是很能理解對方口中的為人類犧牲的真正含義。
或許在南申眼裏,坑南申也是為人類做貢獻?
南申眼睛裏麵蓄滿了感動的淚水:“得知自己有精神分裂,還有殺人傾向的那一瞬間,你想著的不是怎麼推卸責任,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選擇公開!”
他說到這裏,聲音也變得顫抖:“小白,我以前誤會你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在這裏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南申的語氣太過正式,以至於白全書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不過白全書就是個天生的厚臉皮,聽完對方的讚美之後,仍舊能夠神定氣閑地說:“你的對不起我接受。”
南申搶先說:“既然這樣,那就把白全書患有精神分裂的事告訴醫院的所有人吧!”
“如果不是我昨天到連夢露家裏打擾了的話,恐怕我會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白全書老神自在地說:“可惜了。”
他們編造的這些謊言,乍一聽很靠譜。
實際上仔細一分析,裏麵全都是問題。
白全書向來不願意在醫院裏體現出自己智商的優越感,他知道要是顯得比醫院的人聰明太多,那會讓他找不到朋友。
他努力地隱藏著智商,假裝愚蠢到現在,誰想到卻被南申的一番話刺激得破功了。
白全書不得不承認,在犯蠢方麵,南申實在是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