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根本沒有問題,幹嘛要去看心理醫生?
患者提高聲音:“你就不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連夢露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漏了這麼重要的問題沒問,連忙補充:“為什麼?”
患者生氣地說:“這事兒都怪你們組長學藝不精!”
組長學藝不精?
連夢露跟著白全書一塊兒工作到現在,對白全書的實力多少也有點兒了解,雖然說白全書的號召力還比不上俞主任,但是兩個人的實力其實是差不多的。
因此聽到別人不由分說地指責白全書,她不免覺得有些新奇:“他?”
患者氣鼓鼓地說:“對啊,他昨天給我做完那個手術之後不是縫線了嗎?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給我係了一個蝴蝶結!”
提到這個蝴蝶結,他的心理就一肚子火兒。
患者有點兒強迫症,就是看到不管是什麼結都要打開的那種強迫症,晚上回到家裏發現那地方居然有一個蝴蝶結,他一時手賤,就把蝴蝶結給解開了!
連夢露還是不太能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然後呢?”
患者生氣地說:“然後我就把蝴蝶結給解開了唄!”
連夢露:“……”
患者不高興:“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給我係亂七八糟的結,我也不會一時手賤把結給打開。”
他也知道這件事錯不在他們,但是他必須要把責任推到醫生的身上,隻有這樣,他才有臉到醫院裏麵來。
連夢露吞吞吐吐地問;“能問你是什麼時候把這個結解開的嗎?”
患者想了想說:“大概是昨天晚上。”
連夢露追問:“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到醫院裏麵來?”
非要等到現在?
患者聽出來連夢露現在的情緒不佳,語氣瞬間就弱了下來:“我當時不是想這東西看起來好像很好係,所以想自己動手試試……”
連夢露聽到這句話,反倒氣不起來了,她好笑地看著患者問:“那你要是看醫生給人動手術,覺得很簡單,是不是也打算在家裏麵給自己做手術?”
現在的人都這麼豁的出去嗎?
連夢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些人的膽子大了。
患者自知理虧:“可我有強迫症。”
連夢露反問:“強迫症是借口?”
患者細若蚊蠅地解釋:“但是我真的是一看到什麼東西上麵有結,就想動手解開,不管是誰勸都不行。”
連夢露知道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在追究責任也沒有任何意義:“行啦行啦,趕緊找個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到底是什麼情況,還需不需要做手術矯正一下。”
如果情況稍微樂觀一點,那應該是不用怎麼處理。
可就怕出什麼意外不是?
患者緊張地捂著自己的襠部,臉色漲得通紅,他別別扭扭地說:“我的這玩意兒給誰看都行,但就是不能給你看。”
她還是例外?
連夢露非常的服氣對方都已經到這種地步,還能追究亂七八糟問題的行為:“不給我看,我怎麼給你治病?”
患者偷偷地抬起頭,看了連夢露一眼小聲地問:“可是我聽說你以前有不太光明的曆史。”
連夢露難以置信地問:“我的黑曆史?”
患者支支吾吾地開口說:“就是為了偷偷看男人的那玩意兒,就把男人騙到手術室裏。”
如果可以的話,連夢露隻想用一排排的省略號來表達自己心中的無奈。
連夢露確實祖國這事兒,因此別人用這事兒來懷疑她的時候,她還真不能反駁:“其實……”
患者弱弱地問:“好看嗎?”
連夢露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耳朵裏便捕捉到了這個十分爆炸的消息:“什麼?”
好看不好看?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患者關注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連夢露覺得如果用患者的腦回路建造一條路,那全世界的所有人在這條路上麵經過的時候肯定都會迷路。
患者不自在地問:“好看不好看?”
連夢露無語問:“你問我這個問題合適嗎?”
患者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合適的地方;“咱們兩個就當是交流了,應該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吧?”
連夢露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的嗓子裏,讓自己說不出任何話,吐不出來一個字在,最後艱難地掙紮了半天,才說:“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患者嫌棄地說:“那你利用身份把別人騙到手術室裏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自己是女人?”
這醫生還真夠摳門的,明明有大把的機會實戰,卻不願意跟他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