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孫大爺將他藏在一間破舊的煤房裏,不會有人搜查的話,恐怕沒等他的傷養好,就已經被豐神家的人找到了吧!
“孫大爺,您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如果有什麼能為您做的,您就盡管說吧。”靳雲飛感覺自己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隻是在離開之前,他必須要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點什麼。
“傻娃兒,說什麼傻話呢,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你能健健康康的,我就很滿足了。對了,外麵那些龜孫一直都在找你,你到底幹了啥事,讓他們那麼著急?”孫大爺好奇地問。
旁邊還有不少人,都是跟著孫大爺一起,過來見證靳雲飛恢複奇跡的。
“也沒啥,就是殺了他們幾個人而已。”靳雲飛無所謂地說道,在他看來,這些日島人居然把天朝人抓來當奴隸,給他們幹最苦最累的活,卻連飯都吃不飽,殺了他們那也是他們該死。
“啥玩意,你殺人了?”趙高的臉色猛地一變,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八度。
“趙高,你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孫大爺不滿的瞪了趙高一眼,表情嚴肅的說道。
趙高連忙捂上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出聲,可看向靳雲飛的眼神,卻變了許多,有畏懼,也有不敢相信。
“殺的好,老頭我就是沒拿本事,我要有那本事,也勢必要殺光那些龜孫!”孫大爺很有氣勢的說道。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就是,那幫龜孫根本就沒把咱們當人看,如果真能離開這,我也要殺幾個,那才夠本。”
“不過那幫龜孫也不是好惹的,就憑咱們幾個,連人家的看門狗都打不過,還殺人呢。”
靳雲飛看著這些人,有些好奇地問:“孫大爺,一直都沒有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按理說,你們是天朝人,應該天朝才對啊。”
孫大爺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緬懷的神情,感歎的說:“還不都是因為那幫龜孫!”
“您說說,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靳雲飛頓時來了興趣,這些人顯然並不像是什麼醫療隊的成員。
從他們說話的語言和態度,看得出他們並沒有受過什麼高等教育,更像是普通的農民。
“我們本來都是進城打工的,那年頭兵荒馬亂的時代剛剛結束,家家都是老婆孩子等著吃飯,國家根本管不了這麼多人,所以就有一幫子人開始去南方。我老家是東山那邊的,他們也是從其他地方去的,最終,我們到了福州。”孫大爺講述著他的經曆。
一位名叫蘇海的中年大叔接了他的話茬,繼續說道:“我們基本上在老家都是種地的,可那些年,自家種的地連飯都吃不飽,我孩子也不大,正長身體的時候。婆娘說,海邊打魚的掙錢多,就讓我去往南方走走。”
“唉,誰知道這一走,就回不去了呢!”
靳雲飛皺起了眉頭,打魚怎麼會到日島來,而且還成了奴隸呢?
不過,他並沒有把問題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會自己說出來的。
果不其然,孫大爺很快就將他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本來打魚也沒什麼,那年頭福州的漁船不算多,我們的收益也不少。你之前見到的趙高,他就是我們的船老大,南方人,還算有些小聰明。他說近海的魚補好捕,而且船也多,我們走遠點,就能掙到更多的錢。”
“我們也不懂這些,他說啥就是啥唄,結果,船開得太遠,又遇上了大風暴,我們找不到回去的路,被風浪吹到了日島這邊來。”孫大爺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
蘇海很是氣惱的繼續說:“那些日島人把我們當成了入侵者,直接關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這家的龜孫用了什麼條件,讓政府把我們放出來,我們還以為他們是好人呢,結果,他們就讓我們來當奴隸!”
聽到這裏,靳雲飛也很是氣憤:“這些日島人也未免太過分了,不管你們是怎麼被衝過來的,但你們都是天朝人,他們怎麼能隨便處理呢!這事情,如果我回去,必定要告訴上麵的大人物。你們是天朝人,不能任由他們這麼虐待。”
“就是!”其餘的人紛紛附和。
“對了,你們想不想回去?”靳雲飛突然問道。
孫大爺一愣,隨即笑嗬嗬的說:“想啊,當然想,做夢都想呢!”
“既然如此,等我的傷徹底好了,帶你們一起逃出去吧。咱們回天朝,回到你們的妻兒身邊,如何?”靳雲飛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這些已經年過四十的漢子們全都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來到日島,在這裏已經不知被關了多少個年頭。
曾經一腔熱血,如今也被耗幹了,回去,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心願。
可是,他們真的還有回去的機會嗎,沒有人敢確定,看向靳雲飛的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