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那個不肯吃一點兒虧的趙歡，聽到自己被人這麼說，肯定一早就炸毛了。
至少在罵戰這件事情上，顧暖音可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然而此時此刻，縱然有了好友在刻意調節著氣氛，她的樣子看上去卻還是有些呆呆的樣子。
就連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也是滿眼讓顧暖音不忍直視的茫然。
“如果我說，我就是想死的話，你會不會鄙視我？”
“不會。”
眼神震驚，麵上顧暖音卻是跟幹脆地搖了搖頭。
“隻是鄙視怎麼夠？怎麼也應該要加個非常，是非常鄙視才成。”
嘴裏麵雖然這麼說著，心下卻不由得緊了緊。
從路漫兮代替她當下了韓碩那一次瘋狂的要命車禍之後到現在，已經是過去了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間。
當時看著趙歡抱著渾身是血的路漫兮那麼的絕望，顧暖音還想著隻要路漫兮不死，那麼她們兩個人之間，應該也會有新的故事。
雖然前前後後的故事加起來聽上去有點兒匪夷所思，不過作為朋友，能給與她們最多的，還是祝福。
用那句最庸俗的話來說就是，隻要能給我幸福伴我一生快樂無憂，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年老還是年少！
不過按照眼前趙歡的狀況來看，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啊……
深知眼下這種情況，想要玩笑什麼的已經是不大可能了，慢慢收斂了眉眼，顧暖音也開始端正了臉色，略帶猶豫地開頭試探。
“是因為……她麼？
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話音剛落，果然就看到趙歡原本木然的臉上有了一絲鬆動。
知道自己果然還是猜對了，顧暖音隻能屏住呼吸等著答案。不過等來的，卻也隻是趙歡恍然的假笑。
“什麼情況？就是正常的情況啊，她救了我一命，作為我的救命恩人，我偶爾會去看看她，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就這樣？”
明顯是畫風不對啊，怎麼說也是救命之恩，就算是不會那麼快舊情複燃，但是至少，也應該有些不一樣的發展。
至少也應該將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真相給解釋清楚吧？
抬眸對上顧暖音有點兒不可思議的表情，趙歡的恍然中帶上了一絲輕微的嘲諷，不過眼底的迷茫，卻有幾分讓人心疼。
“就這樣啊，不然怎麼樣？”
不然能怎麼樣？
畢竟是別人的感情，一時之間，顧暖音還真是有些說不出來不然應該會怎麼樣。
隻不過眼下這情況卻是明顯有些詭異。
如果趙歡此時狀態正常的話，這樣就這樣了。然而她看上去根本就是不對勁啊。
仔細想了想，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顧暖音幹脆換了一種問法。
“那麼能告訴我，對於這件事情，你的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嗎？”
“……”
這件事情，指的到底是哪件事情，已經是很明顯了。
就算是不用多加說明，趙歡也完全能夠明白。
明白了，臉上也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雙手抱著腦袋一連搖了好幾次，最後幹脆端起麵前沒加糖的咖啡一飲而盡。
“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也算答案吧？
隻不過，說了跟沒說，又有什麼區別？
然而眉頭雖然下意識地蹙了一下，顧暖音卻並說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