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音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看到天空中隻剩夕陽淡淡的餘輝冰涼冰涼。烏雲漸漸密布,不一會兒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心裏很悲傷,而顧暖音現在的心裏卻很平靜,莫名的平靜。
韓相臣就是在這個時候清醒的。他一醒來就看到顧暖音站在窗邊,窗外下著雨,越來越大,韓相臣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他想起了那天,她沒帶雨傘,她弱弱的對他說,她隻記得他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他那時候是很高興的,那時候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感到開心,為什麼心跳會那樣快。現在想來,也許在很久以前,他就開始喜歡上那個小丫頭了吧……
“你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嗎?”韓相臣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他看著她的背影,感受到了她的發愣。許久,她對他說:“記得……”他輕輕舒了一口氣,還好,她還記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慶幸,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燒糊塗了吧……他忍不住輕笑道。
然而,她卻畫風一轉:“記得,那又怎樣?”
他的笑就僵硬在嘴邊,看著她,再也移不開視線。
直到他的眼裏傳來一滴溫熱:真的……不想再原諒我嗎?
“顧暖音。”他虛弱地叫道。
“……嗯。”出乎意料的,顧暖音很平靜的回答他。
“我不希望你再陷入這樣的絕境,比起這樣危險的處境,我更希望你能夠聽我的話,去那個地方避避,等我把一切事物都處理好了,相信我,我會來找你,到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再……”
“韓相臣,我說過很多次吧。就算是不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血緣,就是因為我們的那個沒出世就被打掉的孩子大順的事情他們之間再不可能繼續在一起。”
“那!那如果那個孩子還在呢?!”韓相臣抓緊被子,猛地坐起來,衝著顧暖音大吼,而這後果卻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顧暖音仍然不願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她知道,轉頭她就輸了。
六月的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天,放晴了。
護士小姐適時推門而入。“啊,李先生,您感冒還沒好呢!快躺下,不然咳出肺炎就不好了!”這個小護士太久沒看到既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妄想在他麵上表現好點,繼而……
韓相臣被護士摁下床,動彈不得。韓相臣仍然止不住的咳嗽,卻也在叫著讓碰他的人滾。
“那麼,我先走了。”顧暖音拿起手提包準備出門。
“顧暖音!等下……咳咳……”
……“咚——”玄關處傳來沉重的關門聲,韓相臣不再掙紮,眼角有溫熱流出,他伸手去撩——原來有淚。
顧暖音走出醫院,看到剛才的出租車的師傅還在那裏,她拉開門,再一次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去剛剛我說的地址。”
“好嘞!”司機師傅由於剛剛下雨,一直沒開車,這下得空了,不由得問起顧暖音:“誒?姑娘,我看你剛剛那麼激動,那小夥子和你什麼關係啊?”
司機師傅一臉憨笑,問著顧暖音。
“沒什麼關係,陌生人……大概。”顧暖音故做不在意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現在的心情。她現在的心情,很糟,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