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有了生命。
不要了,流掉,說的容易,做來卻是跟足月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
因為生出來需要時間,也有風險,所以在韓相臣的安排下之前那個手術自然是剖腹產。
讓顧暖音的肚子上留下了一道傷疤。
其實如果不是陳賀那張醫學證明,被就那樣終結了生命,他們真的就是殺人犯法了。
可是如今痛也痛了,傷也傷了,疤也留了,可卻不能為那條生命討一個說法。
又何止是心寒?
躺在床上漠然搖頭,儼然已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隨即顧暖音又想起來趙歡好像也在這個醫院,這都已經好多天了,也不知道她人清醒了沒有,情況怎麼樣了。
這一想起也總算是牽動了她的一點兒心思,總算能打起一些精神來。
“我已經沒事了胡媽,不疼了。
我去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你不用跟著我。”
“可是太太……”
“還有,以後不用叫我太太了,叫我顧小姐就好。”
人都留不住,要一個空頭銜又有何用?
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好在還是沒有記錯,隻到護士站詢問了一下便打聽到了趙歡的情況。
雖然她已經搬離了重症監護病房,不過人卻依舊還是沒有醒過來。
問了病房號碼顧暖音就找了過去,還沒推開就聽到有說話聲從裏麵傳出。
“……秦越不過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注定了不會長久。趙歡你又何必非得要……”
“路漫兮!”
並沒有去注意那些話語的內容是什麼,隻是那道聲音就足夠撩撥顧暖音的所有神經。
有些事情不發作並不代表不在意,隻不過是一直壓在心底而已。
隻需要那麼一點點的引子,就能夠勾起。
毋庸置疑的,路漫兮就是其中的一個引子。
直接推開門進去,果然就看到了路漫兮的人。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別過了臉,用手在臉上胡亂地塗抹著。
也沒有去在意那些細節,顧暖音滿目敵意。
“你乘著趙歡昏迷在這裏做什麼?
怎麼?難道還真的想要她死所以來守著讓她斷氣?”
聞言,路漫兮這才轉過了頭。
動動嘴唇剛要反駁,視線卻是落在了顧暖音的肚子上。
嘴還張著人卻沒有聲音,足足過去了好幾分鍾之後,她才反應了過來。
“你的孩子……真的沒有了?”
“所以你現在滿意了麼?”
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對方那點兒反應也完全傷不到她了。
而眼前這個女人,如果說以前還顧念著跟她的那點兒交情,那麼在她一手策劃的那些算計加劇了自己身上的悲劇之後,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路漫兮,現在在我眼裏,你跟那個男人,還有韓夢蘭並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跟趙歡麵前。
請你,有多遠滾多遠!”
不得不說在已經適應了顧暖音挺著個大肚子跑來跑去的形象,現在突然看到她那個肚子不見了,意外之餘路漫兮也是惋惜。
不過也是轉瞬即逝,在對方那些話的時候也恢複了正常,勉力笑了一下。
“放心好了,我的算計不過也就是想要害你而已。
既然你現在已經沒有了孩子,也麵臨著被拋棄的可憐境地,我自然也不會再繼續對你怎麼樣。
至於趙歡,那就是更加不可能了。就算是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動手。”
明明以前的路漫兮也是個正常的人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的無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