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問清楚,隻怕是這些日子都別想睡好覺了。
以為人會如往常一樣在書房,結果路過臥室的時候,卻發現門開著。
衣櫥的門,也開著。
當視線落在床上那隻大大的,已經裝了男人不少經常穿的衣裳的行李箱子時,猛然一怔。
“你這是做什麼?”
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應答,將最後一件長穿的襯衫疊好放在箱子裏麵以後,韓相臣才抬眸看她。
眼裏,是數不盡的冷漠。
嘴角掀動,話語更是讓顧暖音如遭雷擊。
“搬出去。”
“什麼意思?”
下意識地就有了非常強烈的不安,忍了又忍,她才沒有直接衝上去將那箱子給搶過來。
不過本就沙啞的聲音裏麵,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
“這住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要搬走了?
要搬去哪裏?
是要出差麼?”
那份強撐著的堅強太脆弱,好像稍微碰一下,就會破碎。
微微別開了眼,薄唇輕啟,韓相臣最終還是選擇了殘忍。
“不是出差,隻是覺得,我們暫時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的好。”
“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前幾天還陪著自己一道去醫院做檢查。
不過幾天的功夫而已,在自己便好的期待中,猛然就變了態度,行事作風不說,現在更是要搬出去。
就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他當她是什麼?
說分居就分居?
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恍然冷笑,這一次的涼意,侵襲而來的格外迅速。
強忍著,顧暖音也一改一直以來的順從跟小心翼翼,話語裏麵,稍微帶上了一些質問。
“暫時分開?
你這個暫時,是多長時間?
十天?
一個月?
一年?
或者是,永遠?”
麵色平靜地看著有些激動的女人,在她說到永遠兩個字的時候,麵色才微微變了變。
不過恢複正常的也很快。
隨即,就有些不耐煩來。
“我說暫時就是暫時,難道你還想無理取鬧?”
見過冷漠的韓相臣,見過疏離的韓相臣。
也見過毒舌,冰冷,咄咄逼人的他。
可是加起來,好像都沒有眼前這一個讓人難受的。
別開眼,努力將眼底的水光逼回去的同時,也用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那在這之前,你能告訴我,關於國外那個走秀的事情嗎?”
“你知道了?”
揚眉隻稍稍訝異了一下之後,韓相臣的表情便恢複了常態。
除了一絲的愧疚之外,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可也正是因為那絲愧疚,成功地讓顧暖音的心,瞬間就沉入了穀底。
同時後悔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來。
“等等,你還是不用解釋了,我知道是都是因為工作。
對了,我給鍾點工打過電話,估計差不多要到了,現在下去看看。”
這根本明顯就是要逃走的節奏。
本來是鐵了心要搞清楚,可是在這一刻,卻突然慫了。
慫的連自己都看不起,鄙視。
隻想著,要萬一這聽到的,真的是一個讓自己接受不了的消息,該要怎麼辦?
手掌默默地放在肚子上,顧暖音幾乎是打定了主意。
“寶寶你放心,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給自己受到打擊,牽連傷害到你的機會!”
想得好,卻沒有被給機會。
看著女人就要倉皇而逃,韓相臣眼神幽光一閃而逝,一開口,就將她給定在了原地。
“沒關係,反正這件事情遲早要跟你說的,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就攤牌吧!”
“攤牌?
攤什麼牌,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