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依舊清楚地感覺到，周遭的空氣，變了。
垂下眼皮沉默了片刻，趙歡也跟著笑開。
“我也就是……猜的。
對了，我聽說你還在糾結陳冰冰的事情？
我想，那事兒其實跟相爺爺之間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暖音，你不了解他，其實相爺爺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是啊，我的確是不了解他，那麼趙歡，你能告訴我，相爺爺到底是哪種人嗎？”
兩兩相對，兩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笑著的。
不過還是清楚地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聽完顧暖音的問題，趙歡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最後，苦笑著歎了一口氣。
“看你平時那麼淡然的樣子，我還真以為這世上除了韓相臣跟你那個弟弟，你就再也不會在意別的了呢。
沒想到，居然還能察覺的出來。
沒錯，一直以來，我都在暗中給相爺爺彙報你的事情，也算是他，放在你身邊的眼睛。
但是暖音你相信我，我這並不是在出賣你，隻是因為相爺爺他真的不是壞人。
也是真心為了你好，才聽的話注意你跟相臣之間的動態，跟他彙報的。”
“難怪他對陳冰冰的事情那麼清楚，也會那麼快就知道了我懷孕的消息。”
至於是不是好人，是不是真心為她好這一點……
掩去了眼底的幽光，顧暖音也沒繼續計較，故作輕鬆地看了眼桌上的鍾表，恍然大悟。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
我該下班了。
先走一步，你回去慢慢收拾，我就不等你了。”
說著，還真就順手提起了手提包，起身預備出門。
趙歡一怔。
“可是，相臣人還沒來呢，他打電話交代過，不見他，不能讓你走。”
不放心顧暖音一個人離開，就預備跟著。
隻是剛剛跟著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的顧暖音就停住了腳步，回眸。
“歡姐，我大概沒有告訴過你，我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打著為了我好的幌子，背著我做一些讓我不舒服的事情的人吧？
尤其是，我當做朋友的人。
所以現在，請給我一點私人的空間，讓我靜一靜。”
將要邁出去的腳步頓住，趙歡原本還有點兒光亮的雙眼，徹底暗淡。
“你……生氣了嗎？”
“沒有，就是覺得有些，難受而已。
放心，緩過去就好，等到明天，我們還能繼續一起玩耍。”
勉強扯出一抹並不怎麼好看的笑容來，顧暖音直接出了門。
時間還早，顧暖音出去的時候，恰逢下班高峰。
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的感覺。
可是這麼多人裏麵，卻沒有一張麵孔，是她所熟悉的。
韓相臣說，會嚐試著跟她好好過日子，會重新開始建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趙歡說，韓相臣不是為了要得到韓氏才跟相爺爺妥協，同意了娶自己。
而是因為，喜歡她。
可是，他們卻都不知道的是，顧暖音所有記憶裏麵的三分之二，就是屬於跟韓相臣之間的。
也不知道的是，她喜歡韓相臣，都快要喜歡的卑微無自尊了。
心跳加快，突然之間，就變得萬分激動起來。
舉目四望，都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可是……
“韓相臣，我想見你，現在就想見你，立刻，馬上！”
激動的臉頰都有些微微發紅，顧暖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卻沒有發現，一輛越野車，悄然停在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