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兮,真是難得啊?這麼多年都沒有見你了,姐姐還以為你死了呢。”
“哪裏哪裏,都還沒給你送菊花呢,我怎麼舍得先閉眼?”
“別拿菊花說事兒,你不是有入口?”
“我靠,趙歡你個賤人……”
你來我往,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頃刻之間,病房裏麵就充滿了火藥味兒。
坐在床上的顧暖音緊繃著臉色,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勸說她們的好。
倒是外麵的護士聽到動靜,急急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這裏是在醫院,不是你們家,你們都是來探望別人的,怎麼能這麼不文明?”
一邊說,一邊就要進來。
隻不過腳還沒邁進來,病房的門突然就被拍上了。
伴隨著一句咒罵,護士的哀嚎在門外響起。
“滾犢子,別礙手礙腳的影響姐姐報仇!”
抬手捂住了眼睛,顧暖音不忍再看。
卻也想象得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鐵定見血。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仇人了,難得遇見。
十分頭疼的情況下,隻得假意大叫了一聲。
“哎喲……我肚子疼!”
這招兒果然好使,聽到叫聲,兩人都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路漫兮再次撂下狠話。
“看樣子這裏不方便,有沒有膽子到外麵去解決?”
“我怕你這個漢子婊?”
冷笑一聲,趙歡率先往外走。
反觀路漫兮,還多叮囑了一句。
“你要是不舒服,就叫醫生過來看看。”
不過很快,就引來了一句冷嘲。
“她那分明就是故意假裝的,這都看不出來,你腦子裏麵裝的都是屎麼?”
是誰說過,想要看女人的真麵目,就要找個女人去跟她撕逼?
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顧暖音憂心忡忡地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滿心感慨。
這兩人性子實在是太像了,連掐架的風格,都如出一轍。
隻不過有些結,注定了是一輩子都解不開的。
就像是這兩人,以前都是不把自己當女人的漢子,好兄弟。
親密程度,都讓別人懷疑她們某一方麵不正常。
可是現在呢?
還不是恨不得咬死對方?
再次歎了一口氣,明顯感覺到,胸口的疙瘩,更大了。
等病房裏麵終於恢複了安靜,顧暖音也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之後。
才發現跟著路漫兮一道上來的胡媽,現在還提著保溫飯盒站在門口的位置,目瞪口呆。
見顧暖音的視線投到了她身上,才稍微反應過來了一點。
“太,太太,這,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概是八字不合吧。”
事情說來話長,都是屬於年少輕狂時候的愛恨糾葛,不說也罷。
很隨意地給了一個答案,顧暖音的小眼神就直往保溫飯盒上瞅。
“胡媽帶了什麼好吃的給我了?趕緊的,都要餓死了。”
說起這個,胡媽倒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將剛才的一幕拋諸腦後,眉開眼笑起來。
“是我煲的湯,對您身體可有好處了。
這可是先生今早特意打電話交代的,說您身子骨現在不好,需要給您好好補補呢。”
嘴裏絮絮叨叨地說著,手下也是不停,很快就盛了一碗過來。
聞言,顧暖音微微怔了怔,伸手接過來,將臉埋進了碗裏。
片刻之後抬頭,一臉滿足。
“胡媽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湯味道真不錯,還有麼?”